“乐康休息好了,这就要回去了?”
酉初锦绣大长公主穿着一身家常长裙迤迤然走进屋内,一身气度仿佛将房屋都照亮许多。
“嗯,乐康也在这闹了外祖母这些天也该回去了。”宁馨想到什么,又继续说道。
“外祖母放心,这些天乐康过得非常好,偶尔出来放个风挺好,出来久了不回去就不好了。”
锦绣大长公主见宁馨的确没有丝毫勉强的样子,走到宁馨跟前,拉着她的手说道。
“乐康在宫中待得烦闷了尽管来温国公府,你放心,到这里住几天外祖母还是能护得住你。”
宁馨小女孩情状的趴在她的怀里,抬起头,笑容如春花绽放般绚烂的说道。
“嗯,乐康若是想偷懒了就来找外祖母,外祖母自然是能护得住乐康的。”
长乐宫几天宫女们里里外外的忙碌着,女主人不在,长乐宫也一直恹恹的没精打采的样子。宫女内侍们虽然如常的做事,可到底心中像是少了一块什么,女主人不在,他们这些人做事也有几分漫不经心。明明只是少了一人,却像是少了一个主心骨似的,尤其是新帝连着几日都宿在书房后,长乐宫更是人心不稳。习惯了灯火通明的热闹,突然间变成更深夜寒的寂静,这种反差在长乐宫当差的没人心头都烙下一个让人心中不适的印记。
“娘娘最喜欢这对小瓷人,放在案几上,娘娘回来一眼就能看到,心中定然欢喜。”
“这里里外外的褥子都抱去晒太阳,一定要软和才行。”
“今个阳光好,这几天衣服也拿出去晒一晒。娘娘新做的几身新衣服记得放到方便拿到的地方。娘娘回来后挑喜欢的再收好,软枕也拿出去晒一晒,一定要舒服才行。”
陈君瀚到长乐宫时,就见到这样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每个人都在忙着,有条不紊的做着手里的事情。即使只是每天例行公事的将灰尘掸掉也让人觉得同往日不同。
的确与往日不同,她不在这里,这个宫殿都像是整天睡不醒似的。她要回来的消息刚传来,却像是睡醒了抖擞着精神欢迎主人回来。他们都想她了吧,自己也好想她,她要回来真好。
“你们仔细收拾,娘娘明早回来。她平日里喜欢的东西,都归置好。里里外外都仔细收拾一遍,不要让娘娘觉得她出去几天你们在这里都是偷懒,没有好好做事。”
陈君瀚见他们见到自己停住手中的事情,知道自己若不说什么他们估计会一直保持这个样子。说了两句警示鼓励的话后,转身到他平日办公的书房,他走后,身后一片忙碌。
他平日里若是公事多要带到后宫中也是在永乐宫的书房里,这间书房非常大。里面放了两个案几,其中一处明显是给女子用的,上面放置的砚台雕刻上梅花,盥洗的瓷蛊上面画着两只可爱的卷毛狮子狗。所有的东西颜色偏艳,小女儿情态尽显。
陈君瀚走到宁馨常用的案几前,拿起她常常把玩的东西。这里没有她后,他越发的不想来这里,准确的说他不敢来这里。这里是他们两人的地方,如今只有他一人,越发显得冷冷清清。
他们彼此生活中重叠的地方太多,即使是他的书房也有一块是她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在他知道自己可能伤了宁馨的心,确定是宁馨不想回宫后越发的让他思绪繁杂。
到处都有她的痕迹,每一个物件都能说出他们曾经发生的故事,可他讨厌听故事。他喜欢她站在他面前,哪怕是嗔怒的模样都让他喜欢。可如今只有他一人,这样的冷清,让他无所适从。一个人就容易多想,他有时抑制不住的去想,宁馨会不会不想回来了。
这样的念头只要一出来,必然让他后脊梁冒出冷汗,非得花费很大的功夫才能将这个念头压下去。然而它却像是野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根根的冒出来让人恼火无奈。
她如今要回来了,陈君瀚舒了一口气后坐下。这些天他从未催促她回来,尽管恨不得她立刻回来并保证她永远不离开自己,还是安奈下这样的念头,一天天的等着她主动回来。
他一点也不确定她什么时候回来,甚至会不会回来。可不论心中怎么叫嚣怎么不安,他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急切。不知道是不敢面对不好的结果还是不想给她一点点的压力。
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是煎熬,习惯了掌控再面对未知。其中的陌生感让他想要立刻将这些多余的情绪立刻割除掉。可他知道,只有忍受住这些才有可能真正割除那些让他不安的隐患。
他对自己能狠下心,这辈子大概只有面对宁馨时才会犹豫不决。生怕自己哪里伤到她,若是她难过,自己会更难过。瞻前顾后的一点也不像是英明神武的自己,这样一个全身长满厚厚的盔甲保护自己的男人,硬生生的在胸口给自己留了一处柔软之地。这是他唯一的弱点,也是他给予自己能够像正常人喜怒哀乐的唯一救赎。
“将朕今日未批改完的奏折带到这来,朕今晚要在永乐宫休息。”
陈君瀚出声后,身边的内侍躬身答应,没有弄出任何动静的去安排了。
小郑子也舒了一口气,到了永乐宫今晚陛下应该会休息了吧。他这几日心一直都是悬着的,见陈君瀚一日比一日用功朝政,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心一日比一日要忐忑。陛下用功自然是好事,可是用功的不愿休息就让人担心了,偏偏没人能劝得动他。他即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