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乔府后,乔晚还是先去了趟周氏的荣华院,将崔尚然提前准备好的礼品送上,也没强求见人,问候了一声,并转达了崔尚然的改日上门拜访的话,就施施然的回锦兰院。
至于乔明远那,则是打发了个丫环送了东西过去。
崔氏忙了半日,正闲下来教乔湛功课,见她回来,就把她叫到了侧厅。
“为何临时换下了墨荷,带了春儿出去?今儿个一天,做什么去了?”
乔晚没有找什么借口,而是直接道:“我不喜欢这两个墨,如若不是娘亲你给我挑的,我一个都不想带。”
“胡闹!”崔氏故作嗔怪模样道,“丫环得用就行了,还要你喜欢?”
“当然了,”乔晚坐在了她身边,自在的靠了过去,“不喜欢的人还天天跟在身前,那岂不是难受得紧?”
崔氏听了,但笑不语,只是摇头,新添的丫环都是周氏送来的人,不挑怎么行?
而后乔晚还是交代了这一天去做了什么,萧云擎和王简他们崔氏都知道,见只是去外面吃了个饭,还有王卿在,所以倒也不会说什么。
当然,乔晚没有说,她以后还得不时出去,还要更大的发展自己的私产。
崔氏不支持,她便不让她知道就是了。
回了对面小楼,春儿去了小厨房拿吃的,竹英跟着她上了楼。
“今日奴婢一直同墨荷在一起,她哪也没去,还担心姑娘回来会责罚于她,”竹英拉下了帘子,跟着乔晚进了里屋,“倒是那个墨香,一回来就借口说去找人借花样,说要给姑娘缝荷包香囊。”
“嗯,去了哪?”乔晚懒洋洋的进了角落的更衣室,换回了自己的衣裙。
竹英放低了点声音:“瞧着是林姨娘的缀芳阁。”
林姨娘?周氏的人么?
乔晚好笑摇头:“随她去罢,反正跟着春儿,她能套出什么话来。”
春儿只是比较大大咧咧,又不是傻,随便让人套个近乎,就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到底是从小在锦锈酒楼做事,最懂的就是多做事少说话。
随后拆了发髻,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竹英给自己梳头。
铜镜中竹英的脸庞很是模糊,不知不觉,她也跟了自己有大半年了,从早前的营养不良模样,渐渐养得白瘦了些,因着骨架大,营养一跟上,身高就立即窜了一大截,比自己都高一些了。
关键是,她比春儿聪明,且做事利索到位,还懂自己的心思。
凤青查过的人,应是值得信任,最起码比这府里送来的人要可信的多。
乔晚想了想,道:“竹英,我再给你改个名字可好?”
竹英笑笑:“我这一辈子都是姑娘的人了,叫什么都好。”
“……”咳咳,说得她好像男女通吃一般,乔晚摇头一笑,“就叫惜夏,如何?春儿叫惜春,你们我都是当一等丫环看得,名字整齐些,也有面子。”
“姑娘说好自然是好的,竹英也好,惜夏也好,都是姑娘赐的,”竹英,亦是惜夏一福身,“奴婢谢姑娘赐名。”
“还叫姑娘?”乔晚笑着一挑眉。
惜夏掩嘴一笑,起身道:“是的,大娘子。”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其中深意各自都是心知,不必多说。
而春儿对这个新名字就是又开心又矛盾,毕竟叫了十几年的春儿,如今突然要改名,还是这么个好听的名字,取也不是,舍也不是,难得的发了回愁,看得乔晚和惜夏直好笑摇头。
酉时的时候,乔明远打发了人来说晚饭过来吃。
早几天,他来过一趟,明显的感觉到崔氏的冷淡后,就自觉的没有再来,今日不知是为了什么。不过这是他在他们回来后,来锦兰院吃的第一顿饭,崔氏自然是不能怠慢了,亲自去了小厨房,指挥着两个厨娘做了顿丰盛的晚餐。
乔晚也去凑热闹,将昨晚就放在冰窖里的土豆条拿了出来,炸了点薯条。
然后又去花房里整了点番茄酱出来,跟乔湛两个就坐在园中廊下,一人一杯冰镇果茶的开始啃薯条。
如她所料的一般,等他们吃完薯条喝完果茶,乔明远才在暮色之中,姗姗来迟。
他又不蠢,知道崔氏不可能放下芥蒂,乔晚对他也没有好感,至于乔湛,则是觉得还小,等到往后住到前院去再来教导也不迟。所以就也不会来自找没趣,有那个功夫,倒不如去那几个姨娘那里,浸一浸温柔乡,陶冶一番身心。
来锦兰院,不过是表面功夫。
饭摆在了主楼,一张圆桌,乔明远坐主位,崔氏隔了两个位置坐着,乔晚和乔湛则是分别坐在下首。
明明是一家人,却是生疏礼貌,例行的问话,例行的回答,规规矩矩,适度的笑,一顿饭吃得不知多累。
而且好不容易吃完,还不能下桌。
乔明远问了乔湛几句早前在学堂时学得功课,铺垫够了,就进入正题:“早前母亲连同东府,为了乔家旁支后代着想,投了些钱在承安郡的族中办了个学堂,现今那边也算是平安无事,该有的也都有……”
没等他说完,崔氏就淡淡的打断:“湛儿还小,且幼时大病了一场,现在也总时不时的复发。早前在青山县还好,离得近,要送去承安郡,却是万万不行的。等过两年,他身体好些了,再说也不迟。”
“身子不好,才需要历练,”乔明远不赞同的板起脸道,“再说,丫环小厮什么的都有,谁还能亏待了他不成?学堂里可是请了陆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