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还好,若真是有毒,周氏不过损失一个丫环,但若是不小心传了消息出去,就成了乔明远谋害嫡母了。
周氏这一招,就算害不成乔晚乔湛,也能害成乔明远,真是高。
乔晚这会便坐不住了,蓦地起身牢牢制住月华的手腕,扬声道:“来人!”
声音落下久久,外头却依旧是一片寂静,全然不像乔晚之前所安排的那样,一出声那几个婆子就冲进来。
心念一转,乔晚下意识的去看坐在上首的周氏,果不其然见她仍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嘲讽模样,见她看过来,还略挑了下眉,很是悠闲的问道:“怎么?你爹同你说好了,今日就要把我这老婆子给毒死,一了百了?”
乔晚懒得理她,转回来看向反应过来,意图挣扎的月华,冷声道:“我佩服你是个不怕死的,不过,还是换月菱来吧。毕竟上一回你帮过我,若真出了什么事,岂不是我间接的害了你?”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月华,就连周氏也是愣住。
随即才想起来的,眼神有些冷的看向月华,后者在她那冷彻骨的眼神里颤了一颤,辩驳道:“奴婢没有,老夫人。”
“哼,”周氏一时间,也不知该信谁,为了让事情进行得更顺利,就便顺势道,“那就换月菱吧。”
趁月华怔住,乔晚夺过那月饼,看向走近前来,脸色有些微微发白的月菱。
“我方才只是说笑的,你也别怕,老夫人就是想借机赏给你们两个丫头罢了,”乔晚笑眯眯的递了过去,“只是她一心想着月华,我都难免有些看不过去。”
这话说得太过冠冕堂皇,谁敢信?
月菱扯了扯嘴角,牵强苦笑道:“奴婢谢过大娘子。”
说完,就接过那月饼,抬手要吃又是顿住,趁着乔晚回去坐下的功夫,抬眼哀求般的看了眼周氏。
周氏自是不会给予回应,漠然的转过头,喝了口茶。
一边月华也退了下去,不是她就是月菱,全看老夫人的意思。
求助无门,月菱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脸色黯淡下来,手微微颤了颤后,还是将月饼往嘴里送去。
就在她要咬下之时,一直没有吭声的乔湛就不由“啊”了声,月菱似是得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即扑了过去——
乔晚心头一凛,下意识的起身挡在了乔湛身前,然后就见月菱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大娘子,六公子,你们绕过奴婢罢!这饼里确实有毒,但却不是大老爷下的,而是老夫人令月华姐姐下的啊!”
“大胆!”周氏一摔茶盏,起身过来抬脚就踢,“你这贱蹄子!竟敢这般诬陷于我!”
这一脚是直往心窝去的,以周氏的力度虽然不至死,但昏厥过去也是可能的,电光火石间,乔晚顾不上多想,猛地扑了上去,用背挡了这一脚。
耳边炸响几声惊呼后,乔晚才觉出点钻心的疼来——周氏果真是宝刀不老,力气真是大。
一阵头昏眼花后,乔晚就觉自己被人扶着起来坐下,一边乔湛险些哭出来:“阿姐,你怎么样?”
“没事——”乔晚勉强一笑,疼痛又是一阵阵的传来,她暗吸了一口冷气,转而去看躺在地上恍然不知世事的月菱,这丫环一点事也没有,手上的月饼还紧紧抓着。
至于周氏,却是被月华拉住了,正歇斯底里的对月华拳打脚踢,完全没了一点大家夫人的风度。
“湛儿,我们走。”乔晚忍着痛,扶着乔湛的手起身,然后又看向地上的月菱,语气淡了几分,“你不走?”
月菱方才还一副完全呆滞的模样,听到这话,就蓦地醒转过来,从地上利索的爬了起来,还将月饼重新放回食盒里,端上食盒后又上前来扶乔晚:“大娘子,您慢点。”
出去后,就见外头倒了一片人,旁边还有散落的茶水点心。
“大娘子放心,只是些méng_hàn_yào,不碍事的。”
看来还真是筹谋已久,méng_hàn_yào,让乔明远送了锦锈酒楼的月饼来,刚好乔湛又没来请安。好在之前那计划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不然周氏多在这府里待一日,她都觉得糟心。
最后,乔晚还是由着月菱背出去的,回到锦兰院时,简直把崔氏吓坏了。
听得乔晚说了来龙去脉后,就顾不上犹豫,一边派人去找乔明远,一边亲自领了人去荣华院控制情况。
然后顺便的,将月华也领了出来,连同月菱一起,交给了乔明远处置。
两人稍微一审,就都交代了。
méng_hàn_yào是通过周家那边的人买的,那饼里的砒霜则是借口房里有老鼠要来的,一点点积少成多。周氏要做的,就是在打发人去跟乔明远说声想吃锦锈酒楼的饼,然后把乔晚乔湛两人叫来,要么是他们吃,要么是月华月菱吃,反正总有一个计划能通。
乔晚也是完全没料到周氏会连身边最后两个自己人都能害,不然也就不会担心自己身边的丫环又受到牵连,而荣华院那边也都是乔明远的人,就干脆不带人就去了。
而她背上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等到晚上时,就起了淤青,还有些淤血,看着青黑一片,很是可怖。
惜夏替她上药时,都是有些咬牙切齿:“好歹也是身边的体己丫环,竟然能下这么重的手。”
这一脚若是真踢到月菱心窝上,怕是离死差不远了。
“本来就是抱着灭口的心思,”乔晚一扯嘴角,反过来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