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萧乾开了口,“我这辈子就一个独女,现在女儿没了,除了他们兄妹也没什么亲近之人!让孩子以后跟我过活!与你们家再不相干!”
里正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毕竟姓崔。这崔家的孩子交到外姓人手中,说出去,也不好听呀!
族长有些私心,他不止一次的听家里的孩子说,长平、长安是村塾里学的最快的学生!万一被萧乾改了姓,以后出息了,这荣誉就不归他们崔家了!
他却忘记了,崔长平和崔长安压根就没入崔家的族谱。
崔延双看了崔余氏一眼,崔余氏心领神会,拉了拉老崔王氏的胳膊,“娘,你也说两句!”背着人,无声的吐出“银子”二字!
老崔王氏一个激灵,冷笑两声:“什么外家,不外家!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图孩子的身家!”
萧乾看了崔桦一眼,这小妮子,护钱护的紧!跟崔家一家,说仇人也不为过,自是一个铜板也不想给!虽然在他心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不过他说过要护着他们,就要考虑他们的感受。
“不就是十四亩地,这点子东西我还看不到眼里。”
老崔王氏冷笑:“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们可是在小云岭上捡到了一副琉璃镯子,卖了五百两银子。”
崔王氏不甘落后,“这些年,他们日日在外面,不知存了不少的干货,可有人见他们成袋成袋的卖干货。”那都应该是她的钱!
崔桦脸色变得难看,她们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她行事还是欠小心。
萧乾安抚的拍拍崔桦的手,正色道:“既然,你们把话说出来了,我也不藏着掖着!”
“三个孩子要割猪草,还要捡柴,就是个大人也不一定能做得来!他们就是捡了干货,又能放在那里?”
“不要乱说!”崔延年看了崔王氏一眼训斥道,他们还有求于人呢!难不成看着长忠、长孝一辈子不能科考?
这上赶着跟个老头犟什么?
崔王氏恨恨的看了崔桦一眼,委屈的低下头,那白花花的银子,扎在心头,此时却不能再提,憋屈!
“萧某这些年四处寻亲,薄有身家。来这里,也是找个落脚的地方,却并不指望那点子束脩。”
眉毛一挑,谎话随口拈来:“银钱不够,你们还不准我当东西?我与他们亲近,他们又是厚道孩子,这事便交到了他们手上!
“没想到,现在就被人算计上了!
“早知道,还不如多加些束脩,也少些麻烦!”
族长和里正听得心惊,要是因为这个,提高束脩,被陈家的人知道,下一任的里正之职,定会被陈家夺了去!
这样一来,陈家就会把崔家牢牢的踩在脚下,用不了几年,这崔家庄就变成陈家庄了!
“老嫂子,你们家的娃娃,你们不知道吗?”里正开了口,“这四时交替,也就厚薄两身衣服,连个换洗的也不曾见过,上哪摸钱?就是捡到了琉璃镯子,你们大人见天见他们,能瞒哄的住?”
“就算那镯子是他们,那也是娃娃们捡的,与你们又有何干系?”族长也道。
“此言差矣!”崔延双开了口:“俗话说,长者在,无私产。这我们这枝,大房二房不曾分家,田产合该归公中所有!”
“就是这个理!”都应该是她的,才对!老崔王氏耍起了赖歪:“二叔家资丰厚,那镯子,不定就是几个孩子,从他那儿偷出来的!光凭你们几张口一开一合,下了定论。二叔回来,管俺要,俺老婆子去哪找?”
“族长、里正,你们可不能看着俺们崔家的家产落在外姓人手里!”说着,老崔王氏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胡闹!”这明摆了要贪人家的家产!里正黑着脸怒道,怪不得闺女,向着三小的。这一家子,没一个靠谱的!
族长一张老脸臊的通红,这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谁的底细!你们一支,以前孩子多,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也就是老二回来了,又资助崔延双考上秀才,情况才好些。
都是地里刨食的,能有多少银钱?还想赖人家银子,大白日里,做梦吧!
他们可不相信,那镯子是他们崔家的,更不会相信那是崔桦自己捡来的,理所当然就是萧乾的。
崔王氏几乎把嘴唇咬破,这崔延双和老崔王氏两嘴一张,她家的地,岂不是也要归到姑姑手里?
趁着众人看着老崔王氏,崔桦在萧乾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萧乾点头,赞赏的看了崔桦一眼。清清嗓子,道:“既然你们这么说,这银子给你们也无所谓!”
态度的转变,让大家把目光移到了萧乾身上。
萧乾弹了弹衣袖,慢条斯理的道:“孩子是你们家的,不让我带走,也情有可原。既然,你们家的一切都归公中所有,不是我的宝贝外孙的,那我就与你家算算账!”
什么帐?
众人心头疑惑。
“你以前不是说,让桦桦去帮忙,便管吃穿吗?”一提钱,老崔王氏就心慌,“那还有什么帐一说!”
“那琉璃镯子可不是你家的吧!”
老崔王氏抿抿嘴,她倒是想说是,可是谁相信呀!
萧乾讥讽道:“说是也没关系,咱可以细细形容那镯子的样子纹路。你若是再不信,我那里还有成套的簪子和耳珰,可以拿来对比一下!”
老崔王氏哑了火,看向崔延双。
崔延双皱眉,不知道萧乾要说说什么。今天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