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三哥!”梁缪昀忙起身拉住梁缪骙,转移话题:“你来找我何事?”
梁缪骙看着青焰冷哼一声,脸上又浮现出温润的微笑,松开了抓着薇雨的手:“我是来找雪冬姑娘的!”
崔桦挑眉,得意的看着青焰,却并未回头。
青焰虽然面色不变,但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抓的更紧了。
“九月初十是三皇子的寿辰,希望学冬姑娘到时赏光。”梁缪骙看着青焰冷冷一笑,也不等崔桦回答,转身离开。
崔桦推开青焰的手,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领,蹙了蹙眉:“就这样走了?”
即使带着遮面,青焰的脸也是黑的厉害,阴沉着道:“雪冬姑娘等不及了?”
“那是!”崔桦眼中没了温度,偎依到青焰身边,夸张的道:“皇子呀!可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奴家光是想想,这小心肝儿就扑通扑通直跳!这位爷儿,你要不要摸摸?”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哪能呀!奴家什么身份?奴家就是一个被人拐来的艺妓,要不是有这一技之长,说不得已经做了伺候人的活计!”崔桦娇笑着,把自己贬入尘埃。
“你……”青焰眼底幽光闪过。
“拐来?”梁缪昀好不容易插上话,希望能把美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可不是!”崔桦夸张的道:“眼睛这么一闭一睁,人就从西域到了南朝,公子,你说神不神奇?说不定,哪天再那么一闭一睁,我就又回到了西域!”
“你是西域来的?”梁缪昀上下打量着崔桦,摇头道:“看不出来!”
“西域也有汉人!”
谈起西域的风土人情,崔桦如数家珍。
梁缪昀和崔桦相谈甚欢,气氛很是融洽。
青焰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薇雨、薇燕直接成了布景板。
……
梁缪昀架着青焰离开,薇雨、薇燕立时跑去告状,原以为玉无欢一定会狠狠的修理崔桦,没想到,玉无欢一听到崔桦的名字,先把她们骂了一顿。
回到房中,笛安默默的帮崔桦拆掉头上的钗环。
室内静悄悄的,只剩下不经意碰到钗环的声响。
“姑娘!”默了片刻,笛安忍不住开口:“听说,你要赴三皇子的寿宴?”
崔桦睁开眼,看着铜镜里的笛安,既然,笛安开了头,有些事,她自然也不能装作不知!
笛安有些不好意思,又鼓起勇气道:“姑娘,可否带上我?”
“笛安,你想回家吗?”
“我不要回去!”笛安想也不想道,许是发现自己的拒绝的太过生硬,笛安想解释,却不知从何开始,索性抿着嘴不说话。
“你想要什么?”
“我想像姑娘一样,有保全自己的能力!”
“那你在我屋子里找什么?”
笛安惊讶的看着崔桦:“姑娘,你在说什么?”说完,笛安跪在地上,哭道:“姑娘!姑娘把我从玉妈妈那里要出来,免于被人糟践的命运,笛安感激不尽,又怎么会背叛姑娘!”
她还没说背叛,这丫头就心虚的说了出来!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定是玉无欢许诺了什么,让她了翻找那张卖身契。可惜卖身契被她放在空间之中,就是把无欢阁拆了也找不到!
“你走吧!”崔桦拿起桌上的梳篦,自己梳起了头发。她的身份敏感,身边留不得三心二意之人。
“姑娘!”笛安这次是真的看不懂崔桦的意思。
“笛安,我见过你的母亲,自从你丢了以后,仿若疯魔一般,逢人便问:‘你有没有见过我家笛安?’没想到,我们竟然被同一伙人拐来,这一路便对你多加留意照顾。”
崔桦不是雷锋,不想做了好事不留名,她把话说清楚。笛安念不念她的好,就是另外一回事!
“我心疼你的母亲失了孩子,便对你生出几分亲切,想着,能护你一时,便护你一时。”
“姑娘恩情,笛安铭记在心!”这话说的刻板。
“恩情?”崔桦手一顿,放下梳子,转身看向笛安:“当不得你的恩情,今儿,你听到了玉无欢算计着让我接客,便拿学琴试探于我。我若答应,便将此事告知。不答应,你便装作没听见。这所谓的恩情,我还真的承受不起!”
笛安浑身僵硬,忽然又软了下来,抬起头与崔桦对视:“雪冬,知道了?”
“猜的!”崔桦回身,继续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笛安没错!”笛安梗着脖子犟道。
“你把我留在身旁,不过是看中了我的样貌。万一有恩客争执,可以用我安抚一方。”
楼子里的红牌,经常会出现,两位豪客同时点一个姑娘,这时,就要用手段安抚住另外一方。
找个极品的丫头,这是头牌常用的做法。
笛安的样貌在这些西域姑娘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越想笛安心中越来越委屈,眼泪忽的流了下来:“这一路明明亲切如姐妹,到了无欢阁,我却成了伺候人的丫头,哪家的姐妹这样?你这是护着我?还是糟、践我?”
“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要不然,我想学琴,你为何不教?”
“琴?这不是一日两日能学会的!”
“若是不学,这一辈子也学不会!”
崔桦眼皮抖了抖,好有道理,她竟然无法反驳!
“没有谁能护谁一辈子,只有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才是最可靠的!”笛安倔强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