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马俊就发现其中不妥,不动声色的看了李斯一眼,李四双眼发亮,手指在腿上打着节拍,俨然已经沉浸在乐曲之中。
应该,没有注意到他的话,稍稍放下心来。
“敢问公子,你是给赏钱,还是送花?”侍儿并未往旁的地方想。
“怎么讲?”怪不得吴冕说蓬莱笑的花样多,徐姬在此,他便多了几丝兴趣。
“您若是给赏钱,只要把银子给我,我会帮你送去!”侍儿得意的道:“都说鲜花配美人!您若是想送花,可以亲自去后台交给她本人。”
……
芽儿嗅着碗里银耳莲子羹的香气,不由的眯了眯眼,若是让她形容这碗汤羹,那么就两个字:正好!
这温度,等她走到,不冷不热,刚好喝。
味道也是甜而不腻,姑娘一定喜欢!
徐姬,已经是万国有名的白案师傅,就连徐姬带出来的吴菊吴梅两姐妹都是名声大噪。
作为徐姬唯一的闺女,她的手艺自然不差!
“小姑娘,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马俊笑眯眯的拦住了芽儿的去路,自己的打量着芽儿。
这几天,他几乎天天都来蓬莱笑报道。
一早就打听到了,徐姬还有个孩子,就是眼前的芽儿!
芽儿十一二岁的模样。
算算时间正好对的上!
难不成,她,是他的女儿。
虽然没有确认,马俊,却已经信了三分,在心底把芽儿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看待。
芽儿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耐下性子,笑道:“这位客官,你若是听戏呢!就左转去梨园。您若是用餐,直走,百味斋。若是想开盘口,右边,只要您想得到,都能拿来赌一把!都是咱蓬莱笑的产业,保管你玩的痛快!”
该干啥,干啥!
赶紧把路给我让开。
“可是!我更喜欢你手上的汤!”马俊吸吸鼻子,不如你让给我如何?
不待马俊开口,芽儿直接将话堵了回去:“银耳莲子羹,百味斋的有,十两银子一盅,客官尽管去点!”
马俊摸摸下巴,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他虽然已届而立之年,但这皮相一向保养得当,看到他的小姑娘,无不娇羞的低下头,这丫头倒好,连看也不看他。
只要一眼,这姑娘只要看他一眼,必能认出,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
这天,虽然比不上北方的严寒,在外面站的久了,这羹汤凉的也快。
芽儿心中不快,在她眼中,万事都比不上她家姑娘重要!
芽儿低着头,转向左边,想绕过此人。
马俊向右一挪,再次挡在芽儿的面前。
芽儿往右,马俊再次一挪,就是打定主意不让她过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芽儿抬头怒道,再不走,这汤就凉了!
“我只想问你,这汤羹你不用,是准备给谁?”看着芽儿端着盘子的小手已经变得通红,马俊有些心疼。
“你不是德庆班的小戏子吗?为何还要做伺候人的活计?”
芽儿怒了!
这人真是狗皮膏药!
“你有完没完?”芽儿愤恨的看了马俊一眼,脚步微错,似乎想往左边躲。
马俊本能的往右边侧了侧身,堵住了芽儿的去路。
芽儿的身体却在半路忽然转身,从右边越了过去。
身形之快,连马俊都不由的有些怔愣。
不过,一想到这功夫是从戏班子里学习的,他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芽儿!”徐姬温柔的喊道。
一听到这熟悉而陌生的声音,马俊忙背过身,整个后背都绷了起来,他既想让徐姬认出他来,又不想让徐姬认出他来。
若是被那人知道,他还有妻子女儿,定不会轻易饶了他!
“娘!”芽儿急匆匆的和徐姬打了一声招呼,脚下不停:“这羹汤快凉了,我得赶紧给姑娘送去!”
“瞧这丫头!”徐姬叹了一口气。
“能伺候姑娘是她的福气!”弄琵琶笑着安慰道:“我昨儿,想了一首新曲子,不如去我哪里,我谈给你听,你帮我点评点评!”
去他的院子?去他的院子干什么?孤男寡女的,也不嫌尴尬!马俊气的压根痒痒,面上冷笑,徐姬的脾气,他清楚的很,虽然不知道,为何在德庆班谋生,落得下九流的戏子地步。
但她绝不会和男人拉拉扯扯。
马俊有这点骄傲!
可惜,很快,便被徐姬的一句话敲得粉碎!
“好呀!倒是打扰了!”
好什么好!一点也不好!
马俊磨磨牙,转身的功夫已经换上一副笑颜:“下官马俊,见过弄先生!
用“下官”自称,是说明,也是炫耀。
他马俊是官身,而你弄琵琶乃是一届布衣。
弄琵琶傲娇的点了点头,转头一副讨好的模样:“咱们这就回去听曲!”
“嗯!”徐姬点头,温顺的跟在弄琵琶身后。
“不行!”马俊毫不犹豫的阻拦。
“马将军!”弄琵琶眼中闪过怒气“不知您有何立场,这样与我说话?”
“立场?”马俊迟疑片刻,不由的看向徐姬。
曾几何时,那里也是满满的爱意。
现如今,却荒了****,长了悲凉、。
“难道弄先生不知道?”李斯从花园里转了出来,不知看了多久,满脸的幸灾乐祸:“这徐姬正是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