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眼底闪过一丝怒气,被弯弯的眉眼遮住,笑着圆场:“景丽!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牵扯国之大义,又岂是你一个小姑娘说订就订下的?”
平王端起桌边的酒杯,遥遥的敬了皇上还有南梁王一杯,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景丽可是我那皇上侄子的心头肉,平日里疼宠的厉害。在恭王心中更是如珠似宝,说不出一句重话。自个儿又是个主意大的!听说我们要来南朝,非要吵着来看看,说是领略一下南朝的风光。我那皇帝侄子不同意,这不,就偷偷跑出来,半路才被我发现,就是想送回去,也晚了!”
“南梁王世子一表人才,真乃人中龙凤,深得本王眼缘,可惜……”平王为难的说了一句大实话:“我做不了景丽的主呀!景丽一路跟着我,上京那二位已经把我嫉恨在心了,若是再私自订她的婚事……”平王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一身肥肉跟着乱颤:“我那皇帝侄子得我塞进花轿嫁过来!”
轩家发迹之前,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平王小时候更是混迹市井,当了几十年的逍遥王爷,也改不了粗俗的底子。
“若要联姻,本王世子的嫡三女如何?”既然是联姻,只要是宗室贵女,都差不多,总要找个他能做主的。
平王叹了口气:“那丫头是个孝顺的,若是不得世子眼缘,世子只能跟我们一起回万国,亲自向吾皇求娶景丽!”
南梁王眼眸一沉,人都没来,哪来的狗pì_yǎn缘?景丽又岂是一般人能比的,既然面上不能求取景丽,只能私下里做些动作!
梁缪昀淡然一笑:“平王说是好的,就一定不错。可是,有些事情还要靠缘分!”
就是说,他和世子嫡三小姐没缘分。
和小暖的眼睛映着院中的烛火,明灭不定:“敢问一句:南梁王世子可否去过万国?”
“不知和大人何来这么一问?”
“看着倒像是故乡的一位故人!”
梁缪昀身姿玉立,风光霁月的笑道:“和大人故里何方?若是有机会,本世子也想领略一下的万国的风光。”
这就是在说,他没去过万国!和小暖眼底闪过不屑,不是天天给桦桦送礼物的时候了?狗皮膏药一样,赶都赶不走!
前些日子,还天天骚扰桦桦,到现在,整个丰都还流传着,两位世子争美人。
男人,果然都是惯会装的!
目光扫过给崔桦夹菜的青焰,和小暖在心里骂道:那个更是“装”的祖宗,这人都装成了两个!
除了这一个个赐婚不成的小插曲,百花宴也算的上宾主尽欢!
暮色沉沉人散去,崔桦心中冒出无数个问号,短短一年不见,和小暖和景丽一对粘人的闺蜜,何又是何时分道扬镳?
这些问题都围绕着景丽,想的她烧脑子。
可惜,景丽应下的瞬间,崔桦回头要问,就已经找不到崔长安。
整个宴会硬是没找到机会与和小暖独处,更是挤不进众星拱月的景丽身边。
……
南朝皇帝还没踏进寝宫,就被贴身的太监请进了御书房。
刚一进门,皇帝以为自己睡过头了,这不是夜半晚上,而是已经到了散朝议事的时间。
青王、吕盛等各个得用的臣子齐聚御书房,他这还没进门呢,人就跪下了!
“各位爱卿请起!”自己的地位,自己清楚,若非怕南朝动荡,让万国有可乘之机,他这个皇帝早下台了。
众人纷纷起身。
吕盛起来,又跪下:“请皇上下令出兵!”
朕滴个惊吓耶!
要不是多年合格的礼仪教导,现在,南朝皇帝估计都要蹦起来了。
前些日子还说要和谈,这使臣都来了,又要打仗,这是要闹哪出?
“皇上!现如今,四海皆知咱们南朝要和谈,必是放松警惕之时,此时出兵,事半功倍!”
“国仇不可忘呀!皇上!”
……
刚刚起来的众人,又一个个的跪了下去!
皇上:……早干嘛去了!
皇上清清嗓子,有些为难的道:“这样一来,我们南朝是否有些背信弃义之嫌?”他这个皇帝要做的,就是维护皇室的体面。
虽然是面子上的,里子早没了!
“臣等定会商议出一个万全之法,不让皇上为难!”吕盛沉声应对,胜王败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
皇上挑眉,这是都商议好了,来他这里走过过场。
“爱卿能者多劳!”他反对也没用,索性大大方方的答应。
往日里,青王没回来时,吕家、齐家、南梁王三家互掐。
青王一回来,三家一致对外!
现如今……皇帝的目光扫过吕盛,心中升起三分看戏的兴致:青王给了吕家的什么好处?竟然让吕盛背弃了文臣的联盟!
众位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心满意自的各自散去。
……
南梁王府
“父王!”梁缪昀坐在书房的一张太师椅上,端着茶盏,浅浅的用了一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样子,平王似乎不愿意让景丽联姻!”
南梁王食指敲击着桌面,意有所指的道:“你以前可见过万国的那位和大人?”
梁缪昀低头思索了片刻,摇摇头:“没印象了!”
南梁王一直看着他的眼眸,他话中不似作假,一颗悬着的心渐渐放下。
“可有查出是谁进了密地?”梁缪昀提起话头。
南梁王冷笑:“问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