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砍开了扑在谢卿身上的狼獾,自己背后被扑上来的又抓又咬,那东西的爪子不能弯却能站在我的背上,而且很沉,受这么猛地一扑,我身形不稳,面朝下就能扑倒,谢卿从地上侧滚,用手肘打开压在胸口上的狼獾,提刀站起来,刀柄一立就插在我背上的那只狼獾身上。
我被一声凄厉的哀嚎跟溅了一脖子的血腥震了一下,再看周围数十只狼獾全都围了上来,谢卿有些杀红眼,“咻”的一声,刀子在手一振就扬飞插出,跟着一声哀嚎一只狼獾被钉飞出的装有硬刃的短刀给毙了。
谢卿从我腰上一摸,拿过了那把****手枪,他从口袋里摸出子弹,飞快的装进枪膛,我也换不过手去给大黑星装子弹,一剑劈开,这狼獾善奔走和攀爬,看我手一提就知道大事不妙,腰身一弓,从我的剑底飞窜出去拐进了灌木里。
谢卿开了几枪,从那只死了的狼獾身上把他的流月拔了出去,将手枪反手丢个我道:“自己小心。是人……”
说话的一瞬,狼獾从树上跳下来,黑褐色的大尾一甩,谢卿本来劈过去的刀子突然间刀锋一转,用一只手捂了口鼻,连连后退,我拍飞上底窜上来的狼獾,眼睛被突然晃过来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来。
只听草地上“嗖嗖”的声音,我眯着眼睛去看,只见于老头的人举着强光手电跟火把灯火通明的从四面围了上来,刚才一再围攻我跟谢卿的狼獾从被强光一晃,完全失去了刚才攻击人的行为,正朝着四处散开胡乱奔逃。
等这些东西逃得差不多,我的眼睛也才刚刚适应了这突然而来亮如白昼的强光,不自觉的往后靠了靠,将手里的手枪顶上膛,于老头从围上人群后走出来,阴冷的看了我一眼道:“人在这儿了,现在你说怎么办?”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沈月跟在于老头的后面走了出来,我看到他不知道该喜该忧,听他的话谢卿似乎是跑了,我在心底苦笑,这次这么玩儿,我完全不知情了。
于老头听了他的话,抬起头又盯了我一眼,阴沉着声音喝道:“另一个呢?!”那些人朝着围着的圈子看了几眼,我扫了几眼,确实没有谢卿的人影,看来于老头还是太过偏爱我了,竟然叫人只盯着我一个人,聚光灯都他娘的打向我了,真不知道该是荣幸还是难过。
我看着沈月皱了皱眉,他从始到终也没跟我对视一眼,这个时候我竟然看不出他心里真实的想法,不知道谢卿走掉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更有可能他这次郁闷的重点不是谢卿而是我这个意外。
于老头说道:“那小子软绵绵的,留下他一个人也成不了大事,就算是想坏我们的事,就他一个人,哼,真要是进去了,不用我们动手,他一个人也是有去无回。这你不用担心了。”
“你这么有把握?”沈月的眼睛看着人群的外围,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我顺着他看过的地方又看了一遍,心里疑惑了一下,不太可能是在看谢卿到了什么地方,那他会是看什么?于老头冷哼了一声,道:“问题不是出在你的人身上?”
“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你说错了,没有我的人。”沈月淡淡道,我甚至隐隐感觉这时候他真的是跟于老头是一伙的,竟从后脊窜上一股凉意来。他看了我一眼,转过脸问于老头:“他身上还有一卷,也是最后一卷,留还是杀,随你。”
我打了个哈哈道:“好歹我们也一起过,你跟着这老东西没什么好,以你的本事,在这儿干掉这老东西,然后把他手上的那卷拿上,只要你答应送我回去继续做我的黑帮老大,那破烂东西给你也成,其实我这人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爱讲个狗屁的江湖道义,什么生死与共患难见真情的屁话,我就是爱装个范儿,所以那东西给你也好说。”
于老头冷着脸道:“要不是他手上有萧还远留下的那张人皮古卷,我还能留他活到现在?!”
“那就是说让他死了?!”沈月迅速的接过了于老头的话说道,“他手上的那张人皮古卷我说过我有办法得到,现在你这么说,很明白了!”沈月说着冷笑了一下,我很少见他笑,这种皮笑肉不笑的冷笑在印象里还是头一次,没想到竟然是为讨论弄死我而笑的,我心说:“真他娘的难得。”
于老头等他说完冷笑了一下道:“不过那还要看沈爷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从这小子手上把那最后的一张人皮古卷拿到手了!”
沈月看着我,却是对于老头说话,道:“你信不过我,还是从来就没信过我?”他说完这句话眼睛一眯,一种骤冷的气息从身上迸发出来,我心里打了个突,想起谢卿最后跟我说的那句话,难道是谢卿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根本不了解沈月。
那句:“自己小心,是人”难道就是指沈月,我看着沈月比往常更淡然更冷峻的神情,在心里升出了一种面对他从未有过的不安。
我对他笑了下,尽量保持无所谓的神态,懒散的说道:“这还用问,他信的过你,这世界就见鬼了,别天真了。”
于老头冷笑看着我,说道:“阿南,这不是阿公我不照料你,今天要成了你的忌日,我回去一定通知你的家人,就当替你外公萧还远尽尽当长辈的心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拿开他的手,低头附在他的耳朵上,轻声说道:“阿公,你多心了,今晚要是你的忌日,我也会替你好好操办的!你安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