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天,原本来的时候还是湛蓝的天一下变的灰蒙蒙,就跟抬手就能摸到一样压在我们的头顶上。 我们七个人紧紧挤在一起,裹起来的衣服被吹的猎猎作响,越往前风越大,好像是专门阻止我们往前。
风的声音夹杂在险要的山谷里,像有人在笑又像有人在哭,听的我寒毛直竖。逆风步行,我们的走的很费力,加上被风吹起来的黄沙形成的沙雾我们看不清路,走的踉踉跄跄,天黑下来的时候,张铎扯着嗓子对我喊:“秦少,风这么大,路看不清,赶紧找了地方歇一晚吧。”
除了沈月以外这些人都听我的,我拉住沈月征询他的意见,隐隐约约看他点了下头,赶紧和张铎说好,这路太难走了,我快被吹的散了架,早就想找个地方停歇了,一说要休息,赶紧把半眯着的眼睛睁大了,尽量瞅清楚周围的地势,好赶快找到个歇脚的地方。
大鹏比我还急,一听是找个地方歇着,脑袋跟个拨浪鼓似的左右晃动,突然大叫了一声,指着半壁山上被草遮了的半个洞口,嚷道:“大哥,那边有个洞,咱们进去避避风。”这边的山上不算太险,但是谷中矮崖很多,山连山的地方有很多塌陷下来形成的天然山洞。
我观察了一下,这些山洞的洞口大小各异,大鹏指的那个比较大,刚好够通过一个人,就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大。
我整个人被吹的脑袋大了一圈,想着看看里面的情况再说,就让大鹏和邵达从那边上去,石洞的洞口在不高的半山腰,我们想赶在天黑前爬上去手脚并用飞快的爬上去,山洞口比我们想的要大一点儿,能同时容两个人侧身进去。
我亮了一盏矿灯,和沈月一弯腰转进去,邵达他们跟着先后进来。一眼看上去这个山洞不大,估计是大风能通进来,里面的空气还挺流畅。
在外面被吹的完全凌乱了,我从进来耳朵里的嗡鸣就没有停歇过,头也被吹的生疼,大鹏和邵达他们也一样,把东西卸下来就开始揉耳朵和头。外面的风没有停歇的意思,从洞口传来一阵哭一阵笑的鬼哭狼嚎,给人一种群魔乱舞的感觉,难怪有人会说有四十五万的冤魂出没。
我们在这儿生了火,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姜阳一边吃一边阴沉着脸问:“杀谷是到了,我看咱们走的也挺深了,像是入了大山腹地,接下来这衣冠冢怎么找,秦少你发个话?”
这兄弟俩一路过来都是阴沉着个脸,就像我欠了他们几百万,不和是张铎一样好说话,这时候他问起来,对着他的黑脸我又不能说不知道,只好看向沈月向他求助,沈月斜倚着石壁半闭着眼睛,完全没有搭理我们的意思。
我干咳了一声,灵机一动说:“今天来的时候风那么大,什么也没看出来,明天风小了就知道了。”姜阳也就没有再往下问。
洞里安静下来,他们都靠着石壁闭着眼睛,我也靠在石壁上听着外面狂风怒吼酝酿睡意,正朦朦胧胧快睡着的时候,大鹏忽然翻身起来,抖了抖身子,我迷迷糊糊中见他起来从洞口走了几步,估计是要出去解手,也就没管他。
等我再一次闭上眼没几分钟,忽然听到大鹏一声惊叫,我睡的不死一个翻身弹坐了起来,见大鹏屁颠屁颠提着裤子从洞的一头跑了过来。我心想这丫刚才不是跑到外面去尿尿了吗,怎么从洞的里面跑了回来?
邵达他们也被大鹏这声惊叫给吵了醒来,全都跳起警惕的看着大鹏,邵达问:“大鹏,你丫撞鬼了,鬼叫个什么?”大鹏跑过来,喘了口气,指着后面说:“大哥,那边他妈有个……有个人……”
“有个人?!”我们一听都惊了惊,我踹了大鹏一脚,骂道:“你他妈不是从这出去了吗?怎么又从那边过来了?”大鹏把裤子穿好,道:“这不外面风太大,跟鬼哭似的,我怕给吹走了吗,这尿又急,总不能在你们面前撒一泡吧,我这就往里走了几步,前面有个人影,就蹲在那儿瞅着我……”
大鹏说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看样子不像在说假话糊弄我们,邵达问:“鹏爷,你确定看到的是人影?该不会是你自己的影子吧?”大鹏横了邵达一眼,道:“去你大爷的,我他妈连自己的影子也认不得!”我们看大鹏说的这么肯定就决定去看看。
我们都以为这山洞不大,没想到来到大鹏说的那个地方,看到塌陷了半个洞里面还套着从我们这边看上去不大的洞口,大鹏拉过我指着里面的那个洞,说:“你看!那边半蹲着的那个。”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那边真的有一个躲在洞口朝我们偷窥的“人”,那个人半蹲在那儿,露出半个身子来。他躲在黑暗的洞口前,要不从这个位置来看很难发现,但从头和身体的结构来看蹲着的绝对是个人。
“妈的,蹲在这儿拉屎吗?”邵达一看登时就来了火,他比大鹏脾气大胆子也大,“喀拉”一声,把我给的那把鸟铳给上了栓,沈月一闪身上去按住了邵达的枪,摇了摇头。邵达看了我一眼,我示意他把枪放下来。
沈月从腰上摸出了短首,猫腰贴着洞口两边的石壁转了过去,我跟在后面紧跟了上去,姜阳他们打了一盏矿灯,跟了上来。
我死盯着那个人影,他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蹲在那儿,一动不动,我想这人该不会是个瞎子吧?这个念头还没断了,沈月一跃纵出,已经站在了那人的面前,我们赶紧从旁边冲出来包抄了上去。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