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帐篷里出来,谢卿正仰着头平躺在火堆旁,我挨着他坐下来,抬起头看了看天上,今晚天上的星星稀稀落落的,月亮也遮在黑云里,我外公说过的那些全都用不上,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用星象来判断古墓的位置。
谢卿眼睛不眨的看着天上,我道:“能看出什么来?”
“明天要下雨!”谢卿说,我嗅了嗅空气,空气是有点儿潮湿,我从火堆上点着烟,要是下了大雨沈月上山的路就更难走了,驱车进山会把车卡在半路上,那样的话能不能在月底前下斗还是个问题。
谢卿躺着没动,忽然轻声开口:“你说要是没能在月底前下斗,他还会不会非要进去呢?”这似乎是他的自言自语,却又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问他到底有多了解沈月,谢卿苦笑了下,道:“跟了解我自己一样。”
“那还问什么!”我道,谢卿翻身坐起来,看着火堆道:“从来没有了解过!”我把这两句话连起来“跟了解我自己一样,从来没了解过”呆了好一会儿,谢卿就那样看着火堆,眼神空洞的异常,就像丢了魂儿一样。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甚至连他两的关系我都不清楚,而沈月我更不了解,说认识只是互通名字,偶然间共患生死,仅此而已;他,我连称呼都没搞明白,说朋友或许都不够格,我用一种沉重到连自己都喘不过气来的口吻跟他说:“你们都是特工部的人,好在名字不是代号,不然就算死在一起都他妈不知道谁是谁!”
从认识沈月到现在我越陷越深,让这张人皮卷把我的生活全都打乱,变的一团糟,我心里的怨气越来越大,疑惑也越来越多。
“牙签为什么叫你七爷?你老爸跟段正淳是结拜?”我们沉默了好长时间,我不想在这种气氛下呆着,先开口说话。
“你老妈跟段正淳是老相好?不然怎么知道我老爸跟段正淳是结拜?!”
“我去你二大爷的!”
“不就是个七爷吗,称呼而已!”谢卿笑了笑,我没有追问下去,他突然拍我肩,我抬头一看见我们来时候的那条路上有灯光,有车开进来了,我和他一起跳起来,谢卿站起来望了一会,“好像是月!”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说,“还有信号!”我看着他打出电话,“你回来了?”谢卿挂断电话,对我点了下头,沈月的车慢慢的晃过来,是一辆皮卡,车的后面放满了东西,我看见两个半人高汽油桶,“靠!沈月这丫该不会想把这儿一把火给烧了吧?”
“不一定!”我们说话的功夫沈月的车停在了越野车房旁,牙签从越野上下来,“七爷,是月爷回来了!”谢卿“嗯”了一声,沈月还是一个人,下车看到我怔了一下,对谢卿说:“明天有大雨,今晚确定不下古墓的位置,月底之前绝对进不去了。”
“怎么确定?”谢卿皱眉看了眼沈月车上的东西,“东西都全了?”沈月应了一声,眼神却落在瀑布上。
我心想这古墓的入口不会真的是在瀑布上吧?上次出来的时候我就这样想过,镇龙链锁着的并不是我们一眼看出来的那条被毁了的龙脉。要是入口就在瀑布后,下雨水涨,本来就掌握不了的情况更麻烦了。
“除了从瀑布穿过去,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够进去。”沈月从车上把潜水服扔下来,“我要下去看看。”
谢卿接过沈月手上的氧气筒,“你拿什么确定瀑布后是古墓进口?”
“这种风水格局叫‘白练锁龙潭’,‘白练’后面就是真正的龙潭,用龙脉走泻了的灵气靠这条‘白练’聚集在水后,用来养‘龙’,古墓的入口就在瀑布后。”沈月说话的同时穿上了潜水服。
他提到的这个‘白练锁龙潭’我也知道一点儿,是在那本《阴阳风水秘术》中看来的,古墓的入口确实是在瀑布之后,据说墓主用了巨大石块封死了墓门,封死最后一道墓门巨石叫“龙阙”。
说的直白一点儿这“龙阙”其实就和金庸的雕侠侣》里活死人墓的断龙石一样,它的设计就是一旦放下就算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无能为力别再想打开这个墓门。
要是在地面上,我们还有时间想个办法弄开它,就算用炸药也算是个办法,可在水里没深没浅,进去遇上‘龙阙’的话,我们要时时刻刻的注意氧气筒里面的氧气,那种时候,我们根本没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思考,更何况进了水里我们未必会一下去就找到入口。
“‘白练锁龙潭’进去后的入口是‘龙阙’,进了水里连最基本的呼吸都不可能保证,根本就没办法打开‘龙阙’!”我把心里想的如实告诉他们,在我心里生死患难过怎么也算是朋友,我不想有什么意外发生在任何人身上。
沈月已经调好了氧气筒,把它放在牙签手里,对我和谢卿道:“我要先下去看看,有什么发现就会返回来了。”
谢卿立刻点了下头,我还想说什么被他拉了一下,对我摇了摇头,沈月从水里游过去,到了瀑布边缘才带上了呼吸罩,穿过瀑布这才是最费氧气的。我们三个在水流的对面打着强光的手电晃着他的身影。
谢卿说:“能和你说这样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你要再反对下去也是枉然,他既然说了会返回来我们就耐心一点儿等着吧。”
沈月带来的这一类氧气筒在平常最多能支撑七八个小时,剧烈运动之后应该最多是四五个小时,我们留在帐篷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