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件苦差啊!
“哦?是什么差事竟办到了定安侯府?公公莫不是记错了吧,定安侯府恪守本份,是哪里有不妥了?”
小安子擦了一把冷汗,“容世子误会了,近日殿下神色恹恹,有些食不知味。 元宝公公说您医术了得,想请您进宫给殿下瞅瞅。”
容聿执着棋子的手终于动了动,棋子落定,局势顿时一变,一派新象。
小安子等了等,没听到他回答。就悄悄地抬眼看去,却见他专注的盯着棋盘,眉头微蹙,好像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似的。
他又往棋盘上瞅了瞅……太高深,他看不懂!只好耐着性子……等着!
好半响,容聿才终于又落了一步棋。
这一步似乎是解开了困镜,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容世子?”小安子在一边等着黄花菜都要凉了,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容聿惊讶地抬起头,“公公还没走?”
小安子:“……”
容聿凝神想了想,顿时抬手在额头上一拍。
“哦。刚才容聿心里挂着这盘棋,一时之间竟忘记跟公公说药方了。”明明是刻意之举,他却做得不动声色,不露半点痕迹。
说完还不悦地朝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地站着的双九扫了一眼。
“双九,公公还等着,你怎么也不提醒一下。”
双九:“……”
“还不快去准备笔墨。”
“……是。”双九暗暗翻了个白眼,边走边想他家世子爷越来越坏了。 小安子见双九果真拿来了笔墨就急了,“容世子,元宝公公的意思是……”
“公公不必着急,这秋高气爽的时季,天干物躁,偶尔食不知味也正常的。容聿这就开个药方,公公带回去,让殿下服下几剂,消了心火就好了。”
谁要带个药方回去啊!小安子内心几乎崩溃了。容世子怎么就不能明白他的意思呢!
他定了定神,更加小心地赔笑,“容世子您误会了元宝公公的意思是想请您亲自进宫去给殿下请个平安脉。”
他一口气说完,顿都不敢打一个。
只盼着这回容世子能听清楚才好啊。
容聿眸光闪了闪,怪异地看着他,“公公莫不是传错话了吧?殿下怎么可能会召容聿进宫?当日殿下将容聿赶出东宫,绝不可能出尔反尔。容聿觉得殿下这病,还是请太医院的太医来看吧,免得容聿不小心又惹恼了殿下,就不妥了。”
小安子张了张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总算明白了,容世子这是铁了心不愿进宫啊。
“为了不耽搁殿下的病情……双九,好生把公公送出去吧。”
看吧,逐客令都下了。
他还能说什么……
双九带着几分同意地目光朝小安子看了一眼,怎么把他领进来的,又怎么把他送回去。
面上客客气气,也不敢多事。
当日世子爷从宫中回来,脸黑了好几天。弄得府上人人如履薄冰,就连老侯王都躲得远远的,倍受惊吓呢。
好好的一个玉质冰心的世子爷,也不知道在宫中都遇到什么事,储君殿下这尊尊贵的大佛他们可是招惹不起啊,唉……
小安子苦着脸回宫,如实的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元宝。
元宝嘴角止不住抽搐,面无表情道:“你先下去吧。”
然后转身进了东宫书房。
书房里,慕容静沉着脸,写了几个大字。心里却想着如何让云千叶主动把扶桑剑交出来。
她是郁闷好几天,前世母亲根本就没有跟她提过这扶桑剑,不过她却记得她及笄当日,收到了不少礼物,隐约似乎有一把未开封的宝剑。
宝剑并不出众,混在琳琅满目的贺礼当中,被她一并锁进了库房,并没有过多的观注。
如果不是重活一世,她到底还要被隐瞒多少真相?
母亲就这么不在意她的父亲吗?否则她身边怎么那么快又多了一个人?
想到云千叶,她心中就恨极。
母亲给他的不够多吗?他竟要连这江山也要夺去!
只听“啪”的一声,正写的流畅的动作突然一顿。手中的笔冷不妨就被折断了,漆黑的墨晕在纸上晕开,坏了一副好字。
元宝心头微微一跳。
“殿下,您别着急,总能想到办法的。”
“本宫不着急,办法已经想到了!”慕容静将手中断裂的笔随手一丢,面色沉沉。
“殿下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元宝暗暗松口气,总算不用再憋着了。
“放出消息,就说宫中丢失的那把扶桑剑,是本宫心爱之物,谁要是能抓到这盗窃贼,找到扶桑剑,谁就是本宫的驸马!”
“殿下万万不可啊……”元宝被她的话,吓得脸色发白,“您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本宫心意已决,照做就是!”
慕容静掏出绢帕,将沾在手上的墨汁擦干净,然后抿紧唇,沉着脸走出了书房,留下一片狼藉。
意气用事吗?或许吧,可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驸马一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可她与莫七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她是慕容静,她有自己的骄傲,不知道他心中另有所瞩也就算了,断不会再做出横刀夺爱的事情来。
她这样做不单单只是为了断掉自己的念想,另一方面也想招募人才。
皇父,你就等着吧。
躲在背后玩阴的算什么本事,只有把你推到人前,才能让你暴露出真实面目!
元宝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