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芷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信心满满算计的妥妥贴贴计谋,却被老侯王走出来一举破坏掉了。

慕容静呢?她为何不出来?

老侯王又为何要否认她的身份,难道他不在乎青歌的死活了?

不不不,是成是败在此一举了。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老王爷,青歌真的在马车上,他可能已经受伤了,您……”

“闭嘴!将她押下去!”老侯王勃然大怒,一对深黑的大眼,含着熊熊烈焰,恨不能喷出火来烧死她。

这个混帐东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青歌是怎么回事,他当然知道。可眼下朝臣都在,难道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自己府中有人冒充了女皇,还一度住在皇宫中,还受了群臣的朝拜?

这不是作死么!

一旦将青歌暴露,不管慕容静承不承认,青歌都会被定罪。往严重的说,还会牵扯到定安侯府,他的嫡孙与慕容静的婚事已经耽搁这么久了,难道还要生出意外来?

当然不行!

无论青歌在或不在马车中,伤或未伤,都只能让人围而不发。这女人怎么蠢成这样!儿媳到底会不会教人!

(容夫人被牵怒,好无辜~~)

蓝芷依哪里肯就这样被押走,可老侯王已经发威,并不承认她的身份,她若再胡搅蛮缠下去,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她咬咬牙,紧握在身侧的双拳顿时松开,无力垂下,只能由着禁卫军靠过来。

老侯王朝元宝看了一眼,立即又道:“本王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此事既然牵扯到容家,就由本王亲自过问吧。元宝公公照实向陛下言明就是了。”

元宝明白他的意思,立即点点头,笑道:“那此处就交给老王爷了,老王爷辛苦。”

“嗯。”老侯王面色表情。

元宝回头,望着那群因牵连受伤,衣脏发乱,被扶得东倒西歪的大臣们,摇头叹息道:“来人,去调派些马车来,将受伤的大人们送回府上。”

好在有禁卫军护着,受的伤都不重,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元宝摇摇头,赶紧去向慕容静复命。

老侯王自然是巴不得这些人快点滚蛋,由着元宝发号施令。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辆翻倒的马车,忍了忍,终究还是大步迈过去。

他的举动,恰好被不甘心被押走的蓝芷依看到。她回过头,正好看到老侯王将马车的车帘挑开……

怎么会这样。

她瞪大眼,挣扎开踢开束缚着她的禁卫,飞快朝着马车奔过去。

望着空荡荡的马车,她颓然瘫软在地,“青歌呢……”

虽说众人被老侯王喝住,重新列队前行。但好奇心使然,还是忍不住悄悄回头看上两眼。

老侯王掀开车帘,发现里面并没有人,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下来。他自然是知道有那么一帮唯恐怕天下不乱的人,伺机想探明真相呢,越是遮掩越是让人怀疑。

索性他也就大大方方将车帘掀上去,挂在车顶上,让人看个痛快。

“这下可是看仔细了?”老侯王斜了蓝芷依一眼,“行事如此不知轻重,你去牢里呆几天,且看夫人还愿不愿意留着你。”

说完,也不理会她了,转身令人将马车处理。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元宝爬上銮车,将事情经过一一明说,说到最后眼睁睁看着慕容静变脸,竟有些说不下去了。

“陛下,那女子已经被老侯王令人押下去,您看……”

慕容静冷哼一声,狠狠地剜了容聿一眼,“既然是容家的人,老侯王又出言保她,朕还能看什么。派人去通知太医院,让他们分批入府替受伤的大臣检查一下,再着内阁拨些赏赐安抚安抚。”

“是。”元宝应下,转身跳下銮车时,忍不住又朝容聿看了一眼。

容聿面色未改,眼里温润如斯,“爷爷不会公私不分,陛下安心。”

“安心?”慕容静冷冷笑了两声,“她冲着谁来,欲意为何,朕还没有糊涂到分辩不清。若不是念在老侯王主动揽事去处理的份上,朕杀了她都不冤枉。”

容聿默默不语。

慕容静一想到蓝芷依恶毒的心思,就有些气愤难平,“这是最后一次,若有下回,朕不会再这么好说话!”

容聿依依默默不语。

只是用温润的眸光注视着她,见她撇过脸不愿理会他的样子,他觉得她这吃味的样子有些可爱。忍不住拿手去勾了勾她放在膝盖上小指。

“啪!”

慕容静反手将他拍开,她现在没心情理会他。

容聿瞥了眼被拍红的手背,只好无奈道:“蓝芷依的身份有些复杂……”

“复杂是什么意思?”慕容静本不想理他的,但听到他开口,还是有些忍不住。

“她是曦和公主奶娘的后人。”

慕容静一下子愣住了。

曦和公主是她皇祖父的亲姑姑,当年和亲嫁到北漠为太子妃。却因北漠大乱而受害,在凤霞关产下一女之后,撒手人寰了。

她快速在脑子里转了转,将关于曦和公主的事迹都回想了一番。

只听容聿又道:“曦和公主能逃到凤霞关,全因奶娘用自己的女儿顶替了。她女儿当初也是身怀六甲,所以……”

慕容静眉头一皱,“照你这么说,奶娘和她女儿必定已经遭遇了不测,又怎么还会有后人?”

“你有所不知。”容聿叹了口气,“奶娘虽与女儿同丧北漠,但她在京都还有一个儿子。当初容家派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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