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视线便顺着那物,缓缓下移。待那东西落稳,她的目光不由一凝。

“哈哈……这下看你如可狡辩!”苍焰已经化成了人形,飘浮在半空中。

此刻环抱着手臂,又是得意洋洋又是幸灾乐祸。

蓝芷依终于也发现了不对,顺眼望过去,连衣衫也顾不上整理了。手脚瞬间冰凉,脸色如白纸一样。

容夫人没有抬头,盯着那块令牌缓缓走近。

蓝芷依心里大骇,她飞快冲过去,捡起地上的令牌,一脸惊讶,“呀,原来这令牌我带在身上啊,竟是忘记了……”

因为她的举动,容夫人脚下又停了下来。她一语不发,面色沉沉地盯着蓝芷依,心里的失望再也掩饰不住。

“夫人……”蓝芷依拨开脸上的乱头,捧着令牌走到她面前,“夫人,婢女担心着青歌,又怕被夫人和老侯王的责怪,心里乱糟糟的。一时之间,忘记先前已经取出令牌带在身上。既然令牌在此,倒也省了不少麻烦,夫人拿去吧。”

她笑意嫣然,语气诚恳,态度放低,显得小心翼翼。

容夫人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失望。看着被捧到自己面前的令牌,迟迟未接。

“夫人?”蓝芷依不安地喊了一声。

容夫人的目光又落在她的脸上。她自认还没有糊涂到被她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

想到儿子进宫前,凑到她耳边低低说的那句话,她心里紧了又紧。

容聿说:娘不妨去巡防营用云骑令牌试试,我怀疑双九失踪跟蓝芷依有关……

“芷依,你是何时生的异心?”

蓝芷依大惊失色,“夫人这是何意,奴婢对容家忠心不二,从未有过异心。”

容夫人脸色微凛,眼里复杂难明。终究抿了抿嘴,转身迈出大牢,“将牢房锁上!”

牢狱们如鱼贯出。

容夫人沉着脸,往外走了两步,又道:“当年我婆婆一手创建了五支云骑军,她临去前将这五支云骑军交到我手中,就言明过,蓝家两支,青家两支,容家留一支足矣。我将你们抚养长大,并按照婆婆的意思,分别将这四支交给你们,也从未限制你们什么。令牌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既然信不过我,又何必再假惺惺捧到我面前。”

蓝芷依脸色惨白,整个人呆愣着,还维持着手捧令牌送出去的姿势。

容夫人闭了闭眼,“它日出了这大牢,你便带着这两支云骑军自去吧。”

“夫人……”蓝芷依神情骇然,连忙朝着牢房口冲来。

只是牢门已经重新上锁,她被隔在里面,只能眼睁睁看着容夫人脚下坚实,越走越远。

一群不明真相的狱卒们看向蓝依芷的目光多有不善。

“看什么看,走走走,喝酒去!”不知谁喊了一声。

众人附和了两句,牢房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蓝芷依捏着令牌,掩在乱发下的脸布满了寒霜。她的指甲掐进了肉里,骨节都捏的泛白了。

她的眸子渐渐凝聚出阴狠的颜色,“什么人做怪!出来!”

苍焰笑眯眯地看着她,“本座不躲不藏就在你面前,这都看不到怨我咯?”

想到容聿的交代,他的目光微微移下,盯着那块令牌看了看,突然化成一道火焰朝着她的手扑过去。

“啊!”蓝芷依再次吃痛。

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疼痛,衣袖也终于着了明火。她脸色大变,手上一松,令牌脱落。

趁着她方寸大乱,苍焰扑到令牌上一卷,幽幽地朝着牢门飘了出去……

一觉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的看不到了。

殿上灯火亮敞,身边的人也不知去向。

慕容静掩着嘴打了哈欠,懒洋洋地起身往外走,正好听到外殿传一阵说话声。

许是她的动静有些大,说话的声音稍稍停顿了一瞬,她一脚迈出去。

两张脸同时朝她往过来。

她被看的有些脸热,心里暗道:苍焰什么时候跟容聿关系这么好了,居然都能同处一室而相安无事。

“你们在聊什么?”她问。

苍焰撇撇嘴,从将大牢里发生的事情重新讲了一遍。末了,才把拿到手的令牌丢出来,“本座虽然在外面玩了一天,但东西给你拿到了。”

“这就是能调动云骑军的令牌?”慕容静好奇地凑上去。

容聿的脸色有些奇怪,落在令牌的目光虽然淡然,但神色间却带着几分凝滞。

看得慕容静眼角微微抽搐,“容夫人的意思是不再承认蓝芷依是容家人了,你怎么这副表情,该不是舍不得人家吧。”

容聿目光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才道:“我原只是猜测双九失踪跟她有关,没想到一语成谶。”

“双九失踪跟蓝芷依有关?”慕容静一愣,“怎么会?”

容聿垂眸,“你我离京的消息本就隐蔽。之前你顺利上了灵山,我料想会惊动灵宫,将云骑军调到灵山是无奈之举。”

“那又如何?”慕容静不解地扬起眉,“这跟双九失踪,跟蓝芷依有什么关系?”

“云骑军之间会有某种联系,无论哪一支被调动,消息都会很快传递其它几支。”容聿道。

听他这么一说,慕容静的双眼不由眯了眯,“你的意思是说,双九身上带着你和青阳的令牌这事,你娘和蓝芷依都知道?”

“嗯。”容聿点点头,“恰恰青歌又出了事。”

慕容静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这又能说明什么?我都有些糊涂了,难道不是蓝芷依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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