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起身后,目光就一直盯着慕容静的肚子。虽然很失礼,慕容静下意识也用袖子遮了遮,可依旧挡不住她执着的视线。
“咳……不要误会,容聿应该告诉你了吧,朕没有怀孕。”
一道裂痕,在容夫人脸上闪现。不可否认,乍然听闻女皇有孕的时候,她的确是激动了许久。直到容聿告诉她,不过是权宜之计。
什么权宜之计,说的好听也掩遮不了自己儿子是个善妒的。不容女皇纳侧夫,本也没有关系。可如果将来真的子嗣艰难了,又当如何?
依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绝对不会让后宫充盈起来,那么……她心头一跳,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好半响,才行礼告退。
目送她离开,慕容静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容夫人能想到的事情,她自然也能想到。
容聿一而再再而三跟她提起子嗣,似乎认定了她一定会很快就能怀上。可是……可是都这么久了啊。
第一次或许可以理解。
那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他那么卖力折腾,她嘴上虽然在抗议,却从一直积极的配合着他。
否则十月之后,她到哪里弄个皇子出来。
之前被他影响,她一直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再努力一下就会有的。可是……她却忘记了,无论是容氏还是慕容氏,在这方面都十分无奈。
如今他们竟结合在一起了,如果……
她不想如果了。
金乌西沉,天边云霞炫目。容聿便是踏着这最后一道霞光迈进皇宫。他一回来,就移动着目光寻找慕容静的影子。
昭甚至是广阳宫都被他找了一遍,慕容静不知道躲在了哪个旮旯里,甚至连元宝也不知道。
“今日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容聿问。
元宝摇摇头,“只是容夫人来过,陛下见了他之后,就不许奴才跟着了。”说着,他便拧起眉,看着容聿的目光隐隐有些不善。
容聿目光不由凝出一抹冷意,“都聊了什么?”
“奴才不知。奴才奉命将您的生辰八字送去钦天监,回来时容夫人已经离开了。”元宝答。
容聿只看了他一眼,就将视线收了回去,微凉的冷意在眼中暗涌浮动,面上一片沉寂。
元宝张口欲言,想了想又作罢。他知道陛下忽然失踪,肯定和容夫人脱不了干系,可容夫人又是容世子的母亲……以容家的实力,未必不敢给陛下脸色瞧。
如此一想,他的眼神也冷了。也不理会容聿,转身走出宫殿。
容聿在原处立了许久,才步履轻缓走到窗下。
“来人!”
窗外瞬间落下一道暗影。
容聿:“人在哪里?”
“无极殿。”
……
无极殿是先帝住的地方。那一处幽静僻远,景致虽美,却单调清冷,被改造的完全不像是宫殿的宫殿,更不像是帝王的寝居。
慕容是很少来这里。
先帝在时,因有误会,并不亲近。等她终于搞清楚一切,又觉得很伤感。
这里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有宫人打理,很是洁净。顺着青砖小径,步上被水漫上的吊桥,她脱了鞋淌过去。
初春的湖水还很凉,湖水漫过小腿,留下阵阵寒凉。她拧着鞋袜又重新穿妥,然后就看到一座拱形的木门。
春滕绕着木门蔓延,枝叶青嫩,春意满园。
木门是半敞着的,里面是个小花园,最先入眼的却是垂吊着的秋千架。
慕容静凝神在秋千架上望了片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带着黯淡之色坐上去,并将双腿蜷缩了起来。
这一缩就缩了一整天。
黄昏残阳,日落西山,天色越来越晚。
她仿佛入定了一般……直到苍焰从她体内飘了出来。
“哎呀!本座终于又能化出人形了!哈哈哈!”
慕容静抬眸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吵。”
苍焰开开心心靠过去,“行!看在你今日这么大方的份上……本座教你控灵如何?控灵乃大乘之术,只要你学会,就可以称霸天地间了!”
慕容静不想理会他。可是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心烦不已,还不如找个事情打发时间。
故而,她点头点的很干脆,“那就开始吧。”
从引灵,化灵到控灵,或许是因为她的基础打的十分牢固,也或许是因为苍焰与已她密不可分,很容易上手。
当她按照苍焰所教的办法,以灵力束住他,并以灵识驱动他滚蛋的时候,苍焰就真的被她一举拍飞了。
“扑通。”
水花在外面响起的时候,慕容静神色间还挺茫然的,下一瞬就看到苍焰滴着水,一身湿淋淋,怒气冲冲地冲到她面前,咬着牙毫不客气的将一个大火球拍向她。
慕容静脸色微变,下意识要躲,可想到她若是躲开了,这个秋千架可能保不住了。
她干脆伸出两只手,将火球往怀里一抱,“嗞嗞”两声,火球在她怀里化成了一道青烟。
苍焰目瞪口呆,“你,你什么时候学会控灵的。”
“刚刚。”慕容静如实答。
“不可能!”苍焰脸色灰败。他本就是一团火焰,哪怕是化成人形,身体上依旧散发着淡淡红光。
小花园中未点灯火,黑暗之中,他的身形格外引人注意。他神情生动,夸张,一对腥红的双目惊错瞪大,“你是不是背着我,已经偷偷开始修炼神衍诀了。”
慕容静干脆送他一记大白眼,“那本功法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