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慕容静仔细看着面色苍白的容聿,眼也没有眨一下。仅管不会医术,却忍不住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她的手指刚沾上去,就被他反手握住。
“你怎么样了?”她问。
容聿摇摇头,目光温柔,“我没事,歇息一下就好。”
“当真没事?”慕容静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心里很不放心。
“当真没事。”容聿握着她的手微微用了些力,又松开,垂头去看她的手心,忽而一叹,“还好我赶回来了。”
慕容静一怔,不知怎地心里一阵刺疼,眼泪簌籁就掉了下来。她连忙抬手去擦,动作间才察觉息的手还被他握在手里。
眼珠儿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了他的脸上。
容聿眸光一紧,猛地抬起头,“怎么哭了?”说着,便撑直身体替她将眼泪抹去。
慕容静伸手抱住他,深深埋入他的怀里,“容聿,你千万别骗我……你一定不能有事……”
她的喉咙哽咽难受,带着浓浓鼻音,情绪有些失控,却又强行压抑着。可是抑着抑着,依旧还没能够控制住。
一时之间,眼泪无法止住,将他胸前的锦袍都打湿了。
容聿垂着看她,圈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温润的眸光微微一凝。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将她箍在怀里。
慕容静拼命压抑着情绪,身子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容聿……”
“别怕,我真的没事。”他温润的声音变得低哑,似乎也感染了她的情绪,“我们好不容易才大婚,连孩子都还没有,我又怎么敢有事?莫哭,哭的我心都疼了。”
慕容静紧紧抱着他,被他好一阵安慰,终于才渐渐止住了眼泪。
在她心里,容聿无所不能,有他在她头顶的天都广阔不少。可他又是极其脆弱,似乎很容易就会离开她一样。
乍然看到他脸色如此苍白,刚才差那么一点就摔下了马车。她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我……”慕容静吸了吸鼻子,“以后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许逞强!”
“好。”容聿浅浅一笑,“都听你的,可不许再哭了。”
慕容静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才抿唇点头。
又问:“你是何时回京都的?之前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容聿轻轻将他推开此许,从怀里掏出手绢,仔细将她的脸擦干净。
笑道:“问的这么急,我要先回答哪个?”
慕容静嘴唇又抿了抿。
容聿无奈叹了口气,“是我不好,想着只是被反噬了一些,兴许挺挺就过去了。岂料竟是高估了自己。”
慕容静忍不住又钻进他的怀里,把脸贴到他的胸口,才惊觉他的锦袍已经毁的不能看了。她垂头看了一眼,脸上微微僵了下。
容聿轻笑,“可惜了一件新衣……”
“回头我赔给你就是。”慕容静撅起嘴,不自然道。
“赔?”容聿眉梢一挑,“寻常的衣服我可不要。”
“……不就是织云锦,我又不是赔不起!”慕容静不满道。
“陛下有心要赔,不如赔我一件……”
他的声音太轻,说到后面几乎微若无声,慕容静把耳朵都竖起来了。她到是想知道不就是一件锦衣而已,他还能狮子大开口不成。
“你说什么,说清楚点。”
容聿一下子将她从怀里拉起来,“我说,陛下不如亲手做件衣服赔我吧。”
“我亲手做?”慕容静目瞪口呆,“你要我给你做衣服?”
“不可以么?”容聿双眼微微一垂。
慕容静张了张嘴,又闭上。她的两只眼眶红红的,微微有些肿,因为太惊讶,整个人看上都傻了。
不可以么……她可以么?
她从小到大学的都是四书五经,治国安民之道,一双手拿过笔,拿过剑,就是没有拿过锈花针啊。
容聿很快又将头抬了起来,似乎也觉得有些强人所难。他面上闪现一抹尴尬,微咳一声,“若是陛下觉得为难,不如……”
“不如让我赔你一个荷包吧。”
“嗯?”
慕容静脸上一红,很不好意思,“你让我做衣服,实在太为难我了……”
容聿本来已经想说算了。他本来是见她情绪低落,故意拿衣服说事,想要调节一下气氛,并非是真的为难她。
岂料,她居然自告奋勇,要给他做荷包。简单就是意外之喜,饶是一向淡然的他,也忍不住隐隐激动。
“陛下,君无戏言呢。”
慕容静抿着唇,郑重点头,“朕说话算话,君无戏言!”
“好,一言为定。”容聿笑容满面。
慕容静看着他如清莲般的笑容,又见他的面色似乎渐渐恢复,总算相信他是真的没事了。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吧。”
容聿又一笑,拉着她的手,说:“这事说来话长……”
两人说话间,马车一直没有停下来。
无人指挥控制的马车,居然没有走偏,反而顺着下车的山路慢行,慢慢的下了玉音山。
容聿抱着慕容静没有撒手,也不去管马车的方向,缓缓道出真相。
原来……当日,定安侯夫妇路上遇到了北漠的世家子弟,便一路随尾着他们暗中观察。他们一行人进入沙漠没多久,就遇到了袭击。
好在定安侯夫妇及时出现,将那群黑衣人吓跑。而护送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