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慕容静心中震怒。
这时,容聿却在她手上一握。
慕容静茫然抬起头,容聿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道:“都退下吧。”
许是慕容静的神色过于慑人,一时之间跪在地上的宫女,一个也没有动。大家悄悄地互相看看,又悄悄抬起头觑向她,寝殿上哑然无声。
慕容静深深吸了口气。
出了这种事情,她心里已经震怒。按她的心思,是不可能这样就算了。只是,她才一开口,就让容聿察觉了。
众人面前,她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故而沉着脸,一声不吭。
容聿眉头微皱,愠怒道:“还不退下!”
众人这才如罪释放,鱼贯而出。
殿上顿时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慕容静看了他一眼,很不高兴道:“你拦着朕做甚,他们失职难道不该罚?”
容聿微叹,“陛下可有想过,这皇宫内外守卫森严,此人却能避开重重守卫。非但如此,还能把母亲悄无声息地带出去。连侍卫都察觉不了,区区的宫女,又怎么能防得住?”
慕容静心里又一沉,“这贼人实在可恶!”
岂直可恶,简直就是找死。容聿眼眸微微一眯,“不好,难道是他……”
慕容静正想问这个“他\蝗痪腿绺V列牧椋一个惊跳,恨声怒道:“是他!冉子玄!”
她气急败坏甩开容聿,转身就向殿外冲,速度之快,让容聿来不及将她拉住,只好跟在她身后一路追出皇宫。
慕容静对冉家的容忍实在已经到了一个极限了。
当下就钦点了禁卫军,杀气腾腾的朝着冉府而去。
容聿看到盛怒中的她,并没有出言阻拦。而是派人速往容家而去,他自己则是又将皇宫内外的防卫检察了一片,才追着慕容静赶到了冉家。
禁卫军出动,实乃大事。况且今日还是由当今女皇亲自带着兵,将冉家给围了。
冉家一大家子,被吓的心惊肉跳,就连冉国公也没有防备慕容静会在此时对他动手。
当他听到消息,赶出来看到脸色铁青地骑着马拦在冉府大门前的慕容静时,还以为昨夜的计划败露。
心里一如被蒙上了一层阴霾。
“冉清!你可知罪!”
冉国公一脸灰败,咬着牙并不接话。冉家一家子不明就理,都齐齐朝着冉国公看过去。
“都拿下!”慕容静怒极。
就算她知道冉子玄跟冉国公素来不和,也不得宠。但他冉子玄姓冉!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鸟,屡屡触碰逆鳞,早该收拾他们了!
禁卫军听命于慕容静,她一声令下,众人立即亮出明晃晃长长剑,将冉府上下团团围住。
突然,人后传来一声尖叫。
“爹,救命!”开口的是冉国公最宠爱的女儿。
禁卫军的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吓得她花容失色,失声尖叫。她身边的妇人,下意识想把她往怀里带,偏偏自个儿也被禁卫军架住,动弹不得。
跪在她们身边的是府上的二公子冉子亭。
慕容静从天而降,来的太过突然。凶神恶煞般的禁卫军一脚就踹在他的腿弯处,利剑一架,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终于害怕了。
面对横眉怒目的慕容静,才知道皇权的可怕。
冉国公心里早有准备,从他开始谋算的时候,就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从未害怕过,也从未担心过,因为他早就将所有的后路都想清楚了。
正如冉子亭想的一样,若不是慕容静来的太突然,杀的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不至于被动如此。哪怕尖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他依然连眼里也没有眨一下。
然而,身后女儿的尖叫声,倒底叫他微微愣了愣。
一个没留神,刚刚一动,剑锋立即就划破了他颈部上的肌肉,脖子一阵刺痛……若非他及时停住,恐怕就不单单只是划破皮肉这么简单了。
冉国公沉着脸,在脖子上摸了一把,鲜红的血迹立即就染在了他的手指上。
慕容静捏着马鞭翻身下马,目光穿梭一阵,未曾看到冉子玄。她蓦然回头,冷声喝:“还不带走!”
禁卫军得令。
“得罪了。”
有人在冉国公耳边冷冷道了一句,然后他便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快走!”
慕容静目光沉沉的朝四周审视一瞬,“为何不见冉子玄?给朕搜!”
国公府上顿时一片混乱。
与此同时,容聿也已经赶到。
他的视线很快就搜到慕容静的身影,便迈开脚朝着她走过去。
闲杂人等已经被带走,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着曾经冉老夫人所住的院子走去。
这个院子,在冉老夫人死后,就被锁住了,里面伺候的下人也调离了干净。面对紧闭的院门,慕容静嘴唇紧紧一抿,喝道:“冉子玄,朕知道你在里面,出来!”
好半响,院内突然传来一道轻笑。
“陛下与容世子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听到他如此谈笑,慕容静心里更加肯定,母亲一定是被他掳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冉子玄速将朕的乳母归还,否则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门“吱嘎”一下,缓缓地从里面打开。
一袭宝蓝色锦的冉子玄出现在众人面前,禁卫军的神色同时一凛,紧紧握着手中,丝毫不敢懈怠。
容聿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微微侧目,“你们都退下。”
闻言,慕容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