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慕容静被冷月拽出了冉府,一阵巨响在他们身后响起。“轰隆”几声,这座森严肃重的大宅,瞬间倒踏。
慕容静的目光猛一缩,瞪大眼,不敢相信。
“莫……”
她下意识想喊出那个名字,可到了嘴边,却又哽住了。
冉府前尘烟四起,让人迷了双眼。
与慕容静一样震惊的还有冷月,他回头看了一眼,更多的是错愕。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拽着慕容静的手又紧了几分。
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紧张了。
两人在冉府前等了等,也不知道倒是在等什么。
好半响……
冷月才道:“容聿还在玉音山,那个冉子玄倒底什么来头?”
霎时,慕容静的目光又是一缩,当即眯起了眼。
经他这么一提,她脑中似乎闪过什么,嘴里喃喃念出三个字,“玉音山……”
冷月原本还没有什么感觉,听到她无意识的低喃,眉目微微一垂。暗自幸庆自己竟还能活着走出来,然而他是活着,可……
他心头一凛,拽着慕容静的手颓然放下。
脑中倏尔闯入莫言清在最关键时刻出现的那般及时。
——容聿在玉音山。
——非是那一座玉音山。
这或许已经是他在人世间留下的最后的话,再没有别的了。相识一场,断断没有想到过他竟是以这种方式消失。
昔日那道削挺冷酷身影,就这么被埋在了尘嚣,让人毫无准备的,就消失了……
他唇角一抿,拳头紧握了一下,沉默无言。
然而,下一瞬,他竟与慕容静同时猛然抬起头,震惊的朝着对方瞪上眼。
“冉子玄是灵宫的人!”
“冉子玄是灵宫的人!”
两人异口同声。
“你也这么觉得?”
“你也这么觉得?”
两人再次问出同样的话。
话落,又同时沉默了下来。
慕容静微微侧目,朝着已经倒塌的冉府看了一眼。只是目光微微散乱,也不知道是看着哪个地方。
就那么沉寂的默了默,她才缓缓转身,嘴里长长叹息。
冷月便随着她转身,目光落在她绑在腰间的已被鲜血染红的衣衫,不忍道:“你受了重伤,还是由我……”
慕容静已经迈出去的脚猛地顿住,不知想到了什么,扭头朝他看过来,“冷统领。”
冷月一愣,“何事?”
只听慕容静冷冷道:“你可知抗旨不尊是什么罪?”
“呃……”冷月呆了呆。
慕容静却没有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目光微凉,神情淡漠,“朕先给你记下,回头再找你算账。冉府突然倒塌,必有其因,你留下,将事情查清楚。倘若发现生还……”
倘若发现生还要怎样,她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抬手在腰间的伤口地捂了捂,就沉着脸大步走开了。
冷月无奈。
是否能够生还,现在还不得而知。
只是,怎么说他跟着容聿,为慕容静办事也这么久,此时多少也能揣摩出些许朕意。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可倒底他心里还有留恋……况且,冉子玄也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人。
想到这里,他又回头朝着那片废墟看了一看。
其实,他下来……也好。
“我去挑选一队精卫,随陛下一道去玉音山?”他突然扬声道。
慕容静头也未回,一字未答。
冷月更无奈了。
其实他也知道,无论多精良的卫队,在那等高深的功法之下,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方才齐晴柔就那么随意的一挥,就让他受了严重内伤,这会儿也不过是强撑着。
就算慕容静默许他跟着去玉音山,恐怕他也撑不下去。
只不过……想到冉子玄,他的心里又沉重起来。
原来,就在刚才那么一瞬,冷月跟慕容静都突如福至心灵一般。
“玉音山”这么关键的三个字,一直以来,居然谁都没有想到这么个关键。
若非齐晴柔神色间露出异样,若非莫言清后又强调了一句,大家居然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东夷也有座山叫做玉音山。
冉家祖坟选在这么一座山上,难道是巧合?
慕容静不敢往下去想了。
她从禁卫军手中接过马,就朝着城外飞奔,心中慌乱,连握着缰绳的手都止不住轻颤了起来。
冉子玄是灵宫的人!
否则他的灵术怎么可能会那么厉害。
否则齐晴柔如何肯甘愿屈就……不,不对……还是不对!
慕容静紧紧咬着唇瓣唇,心中乱如麻。总觉得自己似乎已民经抓住了关键,可就是还有那么一点点卡住的东西,怎么也理不通了。
马儿在飞奔,它似乎能感受到坐在它身上的人的心绪不稳,一路跑的飞快,不敢停歇。
急速的颠簸震的她的伤口又裂开,尖锐地疼痛起来。
慕容静连忙用手捂住。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苍焰的声音突然闯进来。
他沉寂了这么久,没见慕容静召唤,终于也忍不住了。
“这里离玉音山还有段距离,山上的路很不好走呢,以你现在的伤势,真到了山顶恐怕身上的血也要流干了。”
是真的很疼……慕容静疼的冷汗都出来了。然而,她却依旧紧紧咬着唇瓣,双腿往马腹上一夹,又加快了马速。
“你疯了吗?”苍焰声音里充满了不赞同。
他灵力大失,自从被打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