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叶面色坦然道:“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让他迫于压力,不得不把这扶桑剑还回来”
“原来是这样。”慕容静笑了笑,漫不经心道的又说:“既然扶桑剑已经找回来了,东宫倒也没有什么损失。不过,今日那贼人敢盗本宫的剑,明日说不定就能要本宫的命,本宫觉得对付这种有狼子野心的人,一定要杀一儆百,皇父觉得呢?”
云千叶脸色微微一僵,“不错,的确该如此。”
慕容静好像没有看到他的脸色一样,继续说:“也只有莫言清与那黑衣贼交过手,要不是知道他一心要替本宫夺回扶桑剑,本宫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把人放走的。否则我东宫侍卫连弓箭都搭好了,怎么竟让那贼人毫发无损地跑了呢?”
“许是那黑衣贼武功高深,莫言清不是他对手,才让他借机逃走的。”云千叶的脸色更僵了。
慕容静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事实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只有抓到那黑衣贼才知道,既然只有莫言清与他接触过,本宫打算将此事交给他。”
“交给他?”云千叶脸色一变。
“不错,胆敢在皇宫里猖行,扰乱宫纪,不论他藏得有多深,本宫一定追究到底。”她意有所指,微微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狠戾之光,“本宫要让他不得好死!”
云千叶心中震撼,不由仔细朝她看去。她却不再理他,转身朝康平女帝行礼道:“儿臣告退。”
……
储君一夜fēng_liú的事迹还在热传,东宫要建立禁军的消息,不径而走,迅速在京城炸开了。
这日,双九刚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他家世子爷负手立在窗前,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竟罕见的挂着一丝笑容。
他连忙抬手擦擦眼,生怕自己看错了。
自从世子从宫里出来,虽然言行举止一如从前,可脸上却丝毫不见笑意,偶尔望着天幕默默无语,目光久久不动,神色似嘲非嘲,似讽非讽,让人看着格外心疼。
老侯王喊他去问话,他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部抖了出来。若是从前,他这样无遮无拦定会惹怒世子。可世子知道后,竟毫无反应。
双九忐忑难安,完全没了主意,只能更用心尽力伺奉,默默在心里把慕容静怨上了。
眼下突然让他看到世子竟然笑了,他如何不心惊。
“世子……您没事吗?”双九小心地问。
容聿缓缓抬起头,隽黑的眸子里还有着残存的笑意。看到双九,他脚下微微一动,坐了下来。
“收拾一下,明日去云岐山。”
“云岐山?”双九一阵错愕,世子这是唱得哪出。
容聿并未解释,坐下之后微蹙起眉沉吟片刻,便提笔落墨,不一会儿面前就成了一封书信。
他将书信递过去,沉静道:“你进宫一趟,将此信将给陛下。”
双九更不懂了,呆呆地接过信,转身走了两步,才猛得惊醒,“奴才要如何进宫?”
容聿已经翻开了书案上的书,头也未抬地回答:“书架上有一块玉碟,你拿着它没人会阻你。”
双九快步走到书架前,果然看到了一块通体碧翠的玉碟。玉碟样子普通,毫无特色,上面什么都没有,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究竟,默默收好。
临走前他突然又说:“储君殿下要建东宫禁卫,不少人上门求见老侯王,希望能代为推荐,您看……”
容聿按在书卷上的手微微一圈,沉静道:“不必理会。”
“哦。”双九得到答复,心里这才一松,放心地迈开脚。
看样子世子爷消沉了几日,已经放下了。他就说嘛,天涯何处无芳,虽然储君殿下很不错,可要是无缘硬扯在一起,不就成了怨偶嘛。
他真不想再看到世子为储君殿下劳神心伤了。
双九一走,容聿却放开手中的书卷,缓缓闭上眼。她要建禁卫,显然是为了防备云千叶造乱,避免那场暗害。此计故然是好,却也存在许多隐忧。
驸马之位落空,云千叶定会再寻其它办法,若是把莫言清塞进东宫禁卫当中……他们果然牵扯难断,又将朝夕相对了。
容聿圈起手紧了紧。
已经动了情的心,说放手就放手谈何容易,况且他从未想过要真正放手。可她的心却紧闭如蚌,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静寂的书房里传来一声轻叹。
容聿眉头微微一拧,睁开眼淡然道:“爷爷这几日可有累着?”
一袭灰黑锦袍的老侯王不知何时踏进了书房,此刻正握着稀白的胡须摇头叹息,神色看似忧虑,可一脸的红光满面却将他出卖的彻底。
容聿不动声色地收撇开眼。
老侯王听他这么一问,精亮的眼里闪了闪,中气十足道:“你也知道你这些天闭门不理事把本王累着了?算你还有点良心!”
“……”
见他不答话,老侯王立即瞪大眼。他本就长得眉粗眼大,又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这一瞪眼气势如虹,威慑十足。
更重的是连日来的郁沉,叫他双眸如火,恨不能把还淡然坐在那里,一副若无其事的容聿一把火烧了,省得看见心烦。
容聿眼里微微一闪,讪道:“爷爷宝刀未老,就算重回沙场,也能得心应手。区区几件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老侯王重重一哼,“你说得倒是轻巧,谁家子弟像你这般不孝,竟然还要本王亲自管事!”
容聿闭口不言。
“你要去云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