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森没工夫关心这些琐事,想想说:“你听过学校实验室制取硫酸、或者黑火药的情况吗?任何与爆炸物有关的线索。”
狄米崔表示全不知情,杰罗姆问:“校长心脏不好,用什么药?”
“听……听她说过,是种含片,药效很猛,服用时样子挺吓人。”
xiāo_suān_gān_yóu片剂算心绞痛的特效药,说不定指的就是这东西。弗格森冲森特先生打个眼色,嘴里说:“等会儿有人敲门,三短一长,暗语是‘五月菊’。那是我的人,给他开门,听他吩咐。我的人明了校舍结构,你要做的只是指明方向,第一时间拿下重要地点。懂吗?”
一得到肯定回答,两人便原路实施电传送,门口隐身潜伏的读心者毫无动静,说明狄米崔提供的信息并非圈套。弗格森微一点头,杰罗姆猜测是下了命令,过会儿屋里人若有何异动,读心者不会心慈手软。很快跟潜伏的三小组汇合一处,说明情报,安排位置,弗格森抽空笑笑道:“你侄子挺不赖嘛!这次完事,让他向我报道吧。”
“少来这套!叫他走这条路,你安的什么心!”杰罗姆不快地说。
弗格森冷笑。“计划周密,赌咒发誓像喝凉水,不介意毒死一大票‘兄弟’,还干上别人孙女当护身符,你说说,这种人该走哪条道?所谓‘野心’,不就是发现进身捷径、不惮于背叛出卖自己人?你要跟他一样年纪,让我挑,你小子准保落选!”
杰罗姆转念想想,弗格森阅人无数,自己刚开始也暗暗防备着狄米崔,旁观者的意见兴许更加中肯。“那就这样:把原先分给我的学员换换,让他在我组里‘旁听’一阵。将来若能转到文职工作,我也算尽了义务,其他的……权当是个人命数。”
弗格森没表示反对,狄米崔就这么成了森特先生的组员,两人不再废话,很快拟好最后一阶段作战方案。新任治安厅长官难得亲临现场,听取最新情报后,见一伙人磨刀霍霍,不由抱怨起来。“唉!现在掌握的证据顶多申请全面搜查令,你们进去要大开杀戒不成?民用设施一旦遭误伤,这责任由谁承担?再说,最新消息是不是可靠?万一是陷阱,对方又有爆炸物,我的人也难控制局面……”
弗格森不耐烦地说:“眼下的情报搞庭审还不够,实施行动却绰绰有余。咱们双方都亟需一场漂亮胜仗,通力合作,至少一半功劳归在您名下。再犹豫不决,可还有其他力量等着领功呢!”
“线人若有异心,”杰罗姆淡淡地说,“由我亲手处决。”
治安厅长紧张思索片刻,最后一招手,“叫各队准备!”
除去最后障碍,“蜂巢增益器”回路接通,六名读心者构成通讯中枢,与三个突击分队实现讯息实时交换。五名霍格人结成环形,体内硅基运算装置搭建起一部“群脑”,等若并入通讯网的“战时参谋部”,可同时处理十三个信道传来的大量杂讯,筛选过滤、并提供有效作战参考。读心者构成神经网,霍格人组建运算机制,佩戴“细语戒指”的战斗员就是克敌尖刀。每队随同两名读心者,四名主攻法师,指挥员一人,后备人员若干。其实虽未开战,胜负已分——无组织的敌人不过是钢针面前一块海绵,到时能否有效还击犹未可知。
时间一到,有读心者随行的大队巡官亮明徽章,最先进场压制局面,三支小分队戴好面罩,无声进入各自突击方向。杰罗姆带领一干人等顺主楼南端入口逐层清剿,弗格森的队伍由外部防火梯抢占制高点,另一组人到环境复杂的食堂展开排查,拘禁一切可疑分子。
一楼仅剩几名伸懒腰的学徒呆在自习室内,目中所见的活人都是“未染色目标”。霍格人提供的参考以最直观形式反映——友好目标绿色光晕,高危目标红色光晕,风险目标蓝色光晕,无威胁目标不染色,“光晕”色彩不影响视觉发挥,仅是种精神暗示。不过受限于情报多寡,“染色”未必准确,前线指挥需决定活捉哪些红色、放过哪些蓝色、甚至格杀某些未染色个体。一声令下,殿后组员抛出两发“昏迷波动”,一楼人员顷刻陷入无知觉状态。这时脑中传来弗格森的警讯——二楼防火梯发现一道非杀伤性陷阱——接着是全方位放大的陷阱图解。参谋部推测,二楼背阴面某个房间能接到陷阱被触发的消息,可能存在联动装置,同时把警戒级别拔高一级。
留几人断后把守出入口,主攻人员各自施展“隐形术”,弗格森小队忙着拆陷阱的工夫,最先上楼的读心者就发现第一对红色目标。再看一眼,当先走来的两人一路谈话,左边被确认为学院校长本人,右侧是名高阶施法者,身份暂时不明。杰罗姆下令按兵不动,回头看看,两个隐形的绿色组员法杖待击,他自己短剑出鞘,决定先拿下校长再说。出其不意,两只待宰羔羊还没弄清状况,就遭到接二连三的痛殴,两秒之后,校长直接被击晕,剩下那人已然挨了两记律令——先沉默、后震慑。变成哑巴的法师侥幸抵抗住“震慑律令”惊恐地胡乱挥手,眼看要栽下楼梯。后领被杰罗姆及时揪住,这人反而蓦得冷静下来——连续轻触左手戒指两次,脸上竟浮现一个恶毒微笑。
下一刻,所有佩戴“细语戒指”、身在“连接”中的组员眼前一闪,掠过一张狞笑的妖鬼面具,与“蜂巢”的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