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你也帮点小忙行不行?什么‘囊肿’一时还死不了!”莎乐美两手掐腰,扎围裙的样子相当讨人喜欢。
抱着鱼缸注视她一会儿,杰罗姆考虑道:“这样吧,后半夜我多出点力,现在你多出点力,分工合作刚刚好。”
女主人沉下脸来,冷淡地说:“你的孔雀在地窖筑巢好多天,味道已经没法闻,你不插手我就把它们烤熟送给邻居。”说完就走了。
再观察一会儿“苏氏囊虫”,森特先生被迫下去清洁地窖。被遗忘的两周里,孔雀们自个寻觅些酸豌豆和谷物、还吃掉女主人栽培的许多蘑菇,难怪她火气不小。捏着鼻子进地窖看看,竟然发现半打白色鸟蛋……因为是突变品种,两只禽类比养鸡场的远亲更加泼辣,生存能力值得褒扬,同时也把房间搅得一团糟。待他清洗刮擦至一半,隐隐听见有人长声怪叫,周围居民屈指可数,方向上该是讨厌的邻居。
跑到二楼窗口朝外观望,果然发现恶魔家门口站着个可疑人物。苦修士般的破烂罩袍,脑袋藏在兜帽中央,远看跟会走路的麻袋差不多。不速之客叫声忽高忽低,低音部高音部交替出现,如果是下半夜准能把人狠吓一跳。小女孩踮着脚朝下看,莎乐美则有些心烦意乱,禁不住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邻居已经搬走了?”
斜对过的危楼沉寂许久,杰罗姆估计保镖赛琉金幸存的希望不大,这么长时间兴许屋里都有了腐臭味……恶魔遣使一事属高度机密,从近期发展猜测,不明内容的谈判已经彻底告吹,连形式上的保护、或者软禁都已结束,明摆着任他们自生自灭。如今麻烦找上门来,自己最好看都别看一眼。“继续打扫,没什么热闹好瞧。”
莎乐美迟疑地摇着头,“咦?我不太确定,似乎是地下商队通用的号角声?包含好几种熟悉的组合……”突然变得脸色苍白,她惊惶地看过来,“那家住的究竟什么人?下面这坏蛋刚提到曼森伯爵!稍微等会儿……天呐,没听过这么恶毒的讲法!”
无需了解具体内容,高声呼喝的家伙开始用行动表达决心。如同身患大麻风的将死之人,破袍子突然狠命甩手、令肢体末梢部分呈半流质状飞散出去、捣在墙面上发出恶心响声来!莎乐美本能地揽起小女孩,将她脸孔使劲朝自己怀里摁,楼下那东西片刻不停、像个天花造成的巨大脓包,将浑身有毒的组织纷纷朝外播撒;橡皮泥似的体液跟皮肉涂抹喷溅一通,上肢仅剩尺把长、裹着湿袍服的秃骨……即便如此,“毒瘤”浑身关节仍不住狂舞,竭力将自个变质的**慷慨馈赠给对方!杰罗姆强迫莎乐美离开窗边,然后用力锁紧插销,最后一眼留下的印象格外深刻:恶客只余下大半截躯干,墓碑样地兀立在夏季微凉的夜风中、向城市传达瘟疫的消息。
有一点可以肯定——假如这是个诅咒,绝对属于最糟糕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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