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寒风正烈。
银装素裹的大地之上,正开着一朵朵血色鲜花,每一朵旁边都有一具尸体,每一朵都代表着一条人命。
这场景看起来如此凄凉,然而却没有人真的在意,因为生命在此时太脆弱,太不堪一击。
这不,刘裕染红的战矛轻轻一扫,就有两条人命再次消散天地之中。但刘裕没有在意,依旧怒目圆睁,走马敌军之中,不停挥舞玄铁战矛。
他的盔甲已经染红,鲜血滴答滴答的滴落;他的战马也毛发浴血,轻轻一甩就有无数血珠飞溅;他的玄铁战矛,则早已经染成暗红,不过此时又被鲜血洗的光鲜。
“周仓,给我率领一队人马拦住他们。”又一矛刺死一人,刘裕趁机一瞥后方,然后不由厉声喝道。
他没有指谁,但周仓一听就知道是后面围过来的敌军。于是乎,他大吼一声,便纵马狂奔杀向后方敌军。而刘裕则再次催促士兵,更加狂暴的围杀最后的敌军。
说起来,也是刘裕运气太差。这两波敌军本来是一起的,但领军将领不和,然后就各自埋伏一地……
不过说刘裕运气不好,他的运气又很好。只因远处那一波敌军的将领,本来打算箭射刘裕军。假如他这么干了,刘裕不一定会兵败,但死伤一定会大增。然而,那将领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因为顾忌没有死的友军,而没有选择搭弓射箭。
这么一犹豫,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但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反悔了。只因周仓已经率领一队人马,速度奇快的奔杀过来。不快不行啊,周仓看他们手中拿着弓箭,便已经脸色大变,生怕他们搭弓就是一通狂射。故而,趁着他们没有射箭的时候,周仓便疯狂的杀奔过去。
“杀!”
周仓憋红了脸,从胸腔之中喊出一声,声音洪亮而粗犷,其威势犹如山石崩塌,吓得那波敌军不由一顿。
这一顿的时间极其短暂,但已经足够周仓率军奔杀,给他当头一棒。
轰!
犹如两股洪流,狠狠撞在一起,激起滔天的巨浪。当然,这里没有滔天巨浪,只有滔天的煞气。
三个士兵为一队,排成三角形,狠狠插进敌人之中,分割出一小块敌人。那感觉就像一群狼,刻意驱逐看中的羔羊,使其脱离羊群。果不其然,那被分割的敌人,很快就被三人一队的士兵绞杀。
战场上,数不清的三人小队,参差不齐的插进敌军之中,将敌军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噬。
士兵们还需要配合,周仓就不需要,他就像一头凶兽,肆无忌惮的杀进这支埋伏的李通军之中。一阵左冲右突,就让周围的敌军为之一空。哦,不对,不是空,是躺在地上——死了!
就这样,将猛兵悍的刘裕军,虽然只有五百人,但却生生压制了上千人的李通军。当然,这种压制只能是一时的,时间长了必然会被敌军翻盘。
没办法,敌军也并非脓包,而且人数还是刘裕军的几倍,不翻盘才没天理?之所以现在被压制,是因为被迎头痛击打蒙了,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自然就会反击,然后凭借人数优势反压制周仓。
这不,不过片刻,十分钟还不到,逐渐反应过来的李通军就已经开始反击。他们放弃最前线的士兵,向后后退几大步,和周仓及其士兵拉开距离。
然后,前面一排的士兵,立即举起长枪,防止周仓等人近身。而后面一排的士兵,则不时挺枪冲出来,收割敌军的性命。
这一招虽然不够灵活,但对于抵御刘裕军的进攻还是很有用的。在收割几轮冲杀的士兵性命之后,终于让刘裕军不敢再肆意冲杀。
就这样,双方很快僵持住,谁也奈何不了谁。但这僵局很快就被打破,因为李通军又变招了。
李通军的将领虽然不是什么英明的将军,但也不傻,稳住阵脚之后,自然知道应该趁机剿灭周仓。因此,他见敌军无计可施,当即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围杀敌军。
没有什么计谋阵法,就这么堂堂正正的围杀。这李通军的将领还算稳重,知道自己的伎俩,当即也没有卖弄,直接利用人数围杀周仓。
这一招虽然没有什么技巧,但却很实用。不一会儿,周仓等人就陷入危机之中。周仓自然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当即率军冲杀了几次,想斩杀敌军主将,以乱其军心。可惜,那主将谨慎的很,躲开士兵后方,周仓根本冲不到他面前。
就这样,周仓的冲杀不仅没有打击到敌军,反倒让自己有所损伤,使得自己的处境更加岌岌可危。
那边的情况,刘裕一直关注着,故而他已经料到情况不妙。但他无力救援,被这边的敌军拖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周仓率军被敌军一步步围杀。
当然,刘裕并不是毫无作为,他在很奋力的搏杀这边的敌军。这边的敌军并不多了,之前更是绝望了,但看到援军,他们气势顿时上来,为了活命拼死抵抗刘裕军的攻杀。也是因此,刘裕才没能一鼓作气灭了他们。
本来,他见周仓压制住那边的敌军,也没急着拼命,想把这边的敌军慢慢熬死。拼命不值得,这边的敌军简直就是困兽,个个不要命的搏杀。若是和他们拼命,以刘裕军的精良,估计也要死伤惨重。故而,刘裕才准备慢慢熬死对方。
但看到周仓一步步被敌军围杀,刘裕再也顾不上敌人是否凶残,当即单枪匹马的杀向敌军主将。当然,也下令将士们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