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见孙大夫给蒋佩搭脉,在一旁不安的问,“大夫,我家小姐到底怎么了?”
孙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对王氏摇了摇手,示意她安静。
王氏也知道自己心急了,勉强在大夫身边站定。
好一会儿,孙大夫才拿开放在蒋佩腕上的手。
“怎么样?”王氏急忙问,“我家小姐到底怎么了?”
“这……”孙大夫有些为难的看了床上的蒋佩一眼。
“你倒是说啊?都快急死我了!”王氏道。
孙大夫摇了摇头,刚要开口,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芍药的声音,“小姐!”
王氏一愣,转头对墨竹道,“你出去看看。”
墨竹急忙转身出去,王氏这才看向孙大夫。
孙大夫叹了口气,又看了眼蒋佩,道,“若是老夫没诊断错误的话,贵小姐怕是有了身孕了!”
“什么?”王氏大惊,差点儿撞翻一旁的诊箱。
孙大夫急忙一把扶住,他也知道自己说出的这两个字代表什么,蒋家在陈州也算是大户了,蒋家唯一的一个小姐尚且待字闺中,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而如今……老大夫叹了口气,“观小姐的脉象,要是没错的话,只怕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王氏只觉得浑身冰冷,神情已经麻木了。
震惊一个接一个。
才知道小姐破了身子,还没从这个事实中清醒过来,就又发现蒋佩怀孕了!
怪不得蒋佩这几天胃口总是不好,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王妈妈?”
墨竹从外边进来,见王氏面色不好,询问的看了王氏一眼。
“没事!刚刚芍药找来是什么事?”王氏问。
墨竹笑着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夫人让小姐过去,说是王府的聘礼都送来了,堆了满满一院子,让小姐过去瞧瞧呢!我告诉她小姐这会儿歇下了,芍药便先回去了!”
王府?孙大夫听了墨竹的话,诧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床上的蒋佩,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王氏在一旁看的清楚,心里一阵嘀咕。
“小姐怎么样了?”墨竹问,看向孙大夫。
赶在孙大夫开口前,王氏抢着道。“没什么?不过是这几天休息不好,身子弱了些。”
孙大夫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默默地收拾诊箱,大户人家腌臜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还是知道的。
王氏见孙大夫要走,心里着急,心想蒋佩的事情如今已经被他知道了,且看刚刚他的表现,似乎对蒋佩要嫁王爷的事很是不以为然;如今要是放他回去,转头他若是把蒋佩怀孕的事情捅出去,那一切不就都完了!
想清楚后果,王氏眼底闪过一抹狠厉,殷勤的上前替他拿过药箱,“今天真是有劳大夫了,我送大夫回去吧!”
说着转头对墨竹道,“赶紧的,还不赶快去把孙大夫的诊费拿来。”
“好!”墨竹虽好奇王氏为什么不关心蒋佩,反倒关注起大夫来,可一向听话习惯了,顺妥的去拿了给大夫拿了银子。
见王氏居然大有把大夫直接蒋家的打算,墨竹在一旁道,“王妈妈?”
王氏回头,“我跟孙大夫一起回去,正好去他那里替小姐抓服药,小姐这里你好好看着,别让人打扰到小姐休息。”
“好!”
墨竹点头答应,王氏这才扶着孙大夫出了蒋家大门。
二人走出很远,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子,孙大夫这才对王氏道,“这位夫人,有话直说便是。”
王氏干笑了一声,“孙大夫,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孙大夫一笑,“其实夫人尽管放心,该怎么说,我还是懂的,贵府小姐不过是饮食失调,顺顺肠胃再休息几天也就好了。”
王氏一笑,“难得孙大夫是个明白人?”说着叹了口气,为难道,“只是刚刚孙大夫也听到了,不日我家小姐就要加入王府了,这肚子里多了个东西总归是不好,您看……”
话都说到这份上。孙大夫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不妨事,回头去我的药房,我替小姐开服药,保证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王氏笑着道,“那真是多谢孙大夫了。”
孙大夫叹了口气,心里暗暗为那个倒霉王爷叫屈,接过王氏手上的药箱朝前走,一边走一边嘀咕着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王氏跟在他身后,眼底闪过一抹狠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左右,正巧儿这时有个牵着毛驴的老汉从胡同里走出来,王氏眼神一闪,悄悄地拔下头上的银簪,等毛驴靠近自己时,猛地把手上的簪子插进毛驴的屁股上。
毛驴吃痛,猛地扬起前蹄,大叫一声,挣脱老汉手上的缰绳朝前冲过去……
“啊!”
老汉被带的摔倒在地,只听得前面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
等老汉再抬头时,就见面前的路上躺了一个人,毛驴早就跑的不见了。
殷红的血液慢慢的从那人身下渗出……
“呀!杀人了!”王氏突然在一旁大叫起来。
老汉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身边有人,忙不迭的爬起来跑到孙大夫身边,只见孙大夫脑门儿上好大一个窟窿,一看就是被毛驴给踢出来的,吓得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王氏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心里松了口气,一脸同情的对老汉道,“老人家,这可如何是好?”
“我……”那老汉本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