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蒋佩来给闻氏请安时,已经不再是一脸颓废的模样,隐隐带了喜气,闻氏便渐渐放下心来。
起先蒋晟说蒋佩想通了,闻氏还不信,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
“你能想通最好!”闻氏拉着蒋佩的手,“我已经让人拿了你们两个人的庚帖去批了,最多也不过再过半个月,你就要嫁去上京了,到了那里后,凡事要多听多看,不要任性耍小孩子脾气,无论做什么,都要以你的夫婿为主,做好一个当家主母的本分。”
“我知道了!”蒋佩点头,心里有些恹恹的,形势如此,她不得不嫁,可心底对嫁给梁少恭,多少还是有些抵触的。
和闻氏说了一会儿话,便受不了闻氏唠唠叨叨的啰嗦,找了个借口躲出来,正巧看见叶穗儿端着茶水往这来。
蒋佩的眼一眯,哼了一声,待叶穗儿走到跟前时,故意朝叶穗儿面前一横。
叶穗儿哪里想到蒋佩会和自己过不去,根本就没防备,托盘上的茶水奔着蒋佩就迎了过去,洒了蒋佩一身。
“大胆!”
蒋佩扬手就给了叶穗儿一巴掌,“没长眼啊!明明看见我站在这里,还敢把茶水朝我身上泼。”
“小姐你没事吧?”芽儿赶紧掏出手帕替蒋佩擦拭。
“我……”叶穗儿一愣,捂着脸道,“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放肆!”
蒋佩一把推开芽儿,抬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她恨叶穗儿向蒋晟告密,纵使自己不得不嫁给梁少恭,可昨天的事终究是她心上的一个疙瘩;她又怎么会允许别人用她来做跳板!
别以为她不知道,叶穗儿心心念念的,不就是想要做这个家正经的主子吗?
她也配?!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这样说话?”蒋佩转身喊道,“来人!”
很快便又两个婆子出现在蒋佩面前,“小姐!”
“这丫头无法无天,居然敢朝我身上泼脏水,还不知悔改,给我拉下去掌嘴
“是!”
现如今蒋佩可是家里的香饽饽,谁不巴结,一听这话,两个人齐上手,把叶穗儿拉到一旁。
叶穗儿吓了一跳,使劲儿挣扎,“我没有!你冤枉我,明明是你故意撞过来的!”
“住嘴!”一个婆子抡圆了膀子甩了她一巴掌,“好大的胆子,一个丫头,怎么敢这样跟小姐说话,别的尚且不论,光是你现在的态度,打死也不多!”
说着不给叶穗儿反驳的机会,一巴掌一巴掌的朝她脸上招呼,叶穗儿吃痛想跑,被人一脚踹在小腿上,顿时趴在地上。
屋子里,闻氏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对冬俏道,“外边怎么回事?”
冬俏赶紧叫了个小丫头问了问,对闻氏道,“是小姐在打穗儿呢。”
“哦?”
“说是穗儿故意把水泼在小姐身上。”
闻氏挑眉,摇了摇头,“算了!就知道那丫头心里憋着火儿,打就打了吧!你出去看看,让她别太过,让别人看见不好。”
府上还住着梁府的人呢,传出去对蒋佩的名声不好。
“是!”冬俏点头,转身出门。
“小姐!”芽儿站住蒋佩身边,见冬俏出来,拉了拉蒋佩的袖子。
蒋佩朝冬俏看了一眼,不耐烦道,“好了,别打了!”
那一个婆子这才住手,把叶穗儿拉到蒋佩面前。
被收拾了一顿,叶穗儿这会儿老实多了,整张脸肿的像个猪头,一动也不敢动的看着蒋佩。
蒋佩一笑,对冬俏道,“回头给她的镜子,让她好好照一照,看她还敢不敢痴心妄想。”
说玩带着芽儿扬长而去。
冬俏看了看一院子的仆人,扬声道,“今个儿小姐在院子里行下的事,谁都不许多嘴,若是让我在外边听见什么风声,饶不了你们。”
“是!”
冬俏这才转头去看叶穗儿,皱眉道,“你先回去吧!这几天不用到夫人面前当差了。”想了想终归不忍心,婉转劝道,“好好地在家养养,别老出去转悠,要是冲撞了小姐,可就不是打一顿这样便宜了。”
虽然心里不服,这会儿却哪敢还嘴,叶穗儿点了点头,连句道谢的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唉!冬俏摇头叹气,不明白都是一个娘生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
回到家里后,叶穗儿越想越气,把手边够的着的家什儿都扔在地上还不解气,又气冲冲的跑到王氏房里。
王氏这会儿不再,叶穗儿进门就是一通乱翻乱扔,很快屋子里就一片狼藉。
叶穗儿坐在窗口的椅子上喘息,眼神儿扫向床铺,见铺盖一半垂在地上,一半遮住床面,一下子便想起上次来的时候,王氏趴在床底的情形。
叶穗儿一愣,急忙走过去,匍匐着爬进去,一眼就看见王氏藏在下边的陶罐。
叶穗儿眼前一亮,抱着陶罐退出来,揭开堵在上边的破布一看,眼睛都直了!
“呵呵!银子?这么多银子!”
叶穗儿激动的两眼泛光,把里面的银子全部掏出来,连同银票一起揣进怀里,又把陶罐放进床底,随手从床头抽了块毛巾裹在脸上,匆匆地出了房门。
转角后,芽儿不动声色的看着叶穗儿的背影,转身走开了……
上京
皇城内
雕梁画栋的永寿宫内,小安子一路引着沈充入内,“沈大人,您请。”
“公公请!”沈充笑吟吟道。
两个人一同来到永寿宫的正殿门口,翠芝和秋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