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和白青峰很快出来了,白青峰的气色同昨日相比简直换了个模样,非但发色恢复了先前的黑亮,脸色红润,目光炯炯有神,就连先前略略有些的皱纹也消散不见,整个人好像年轻了二十岁,又恢复了她初见时,那气势逼人,英朗挺拔的模样。
许是因为白青峰无碍了,秦氏也恢复了往日的气势,收拾的雍容华贵的,面上略略带笑,似乎心情也十分不错的样子。
秦氏和白青峰到的时候,除却上官墨容,白紫鸢和白天宁、白紫凝三人都站了起来,白青峰呵呵笑着摆摆手道:“行了,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多礼数,都坐下吧。”
众人落座,白青峰拿起桌上的酒杯,向上官墨容举杯,面上的神情略有些动容之色,唇角动了动,白紫鸢只当他要因人参的事情谢上官墨容,微微皱眉,却是不想这事太过声张,毕竟上官墨容在上官家的处境也不怎么方便。
正犹豫着该怎么提醒白青峰,却听他开口道:“昨日偶感风寒,却是慢待了墨容你和紫鸢,今日不妨喝两杯,图个喜庆吉利也好。”
上官墨容忙直起身端起酒杯,掩唇轻咳一声道:“岳父大人太客气了,这酒墨容也不敢多饮,只能陪岳父大人饮这一杯,还请岳父大人莫要怪罪便是。”
白青峰点点头道:“你随意便好,我干了这一杯,有些事我心里头清楚明白,不说出来只是因为不合时宜,你对紫鸢丫头的好,我记在心里,只盼你们安稳的过日子就好,其余的都不重要,你可明白?”
上官墨容点头,举杯遥敬白青峰,一饮而尽。
白青峰也仰头将酒喝完了,然后招呼众人用膳。
白紫鸢稍稍放了心,白青峰虽然没有明着提,不过意思大概也听得出来。
吃惯了空间里出品的食材做出的饭菜,对这些普通食材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还是象征性的吃了些,用完膳之后,白紫鸢同上官墨容刚回房,秦氏的丫鬟红锦便过来,传话说秦氏让她过去说话。
白紫鸢很想吐槽说,方才在前院的时候你干嘛不说,非得等到姐姐我绕了大半个府宅,回到屋里了才说。
看来她这大娘就是在见缝插针的想方设法让她不好过的,也不知这会忽然叫她,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说。
由若菊陪着到了秦氏屋里,若菊被红锦挡在外头,只让白紫鸢一人进屋。白紫鸢挑挑眉,没说什么,让若菊留在外头候着,自己进了屋。
秦氏的屋里头竟没有一个下人留着,只有秦氏一人坐在榻上,看见白紫鸢进屋,眼皮抬了抬,面无表情的说道:“这里没别人,你也不必假惺惺的跟我行礼了,那边有椅子,坐着吧。”
白紫鸢挑眉冷笑,微微弯了弯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秦氏开口道:“白紫鸢,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舍得让上官墨容把那人参拿来到我这里,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呢?想讨好你父亲,还是想讨好我呢?我明摆着告诉你,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都别想在我这里得逞。我不会感谢你救了你父亲,我的丈夫,你也别想用这事想在白家得到些什么,这件事,你必须得清楚明白才行,别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白紫鸢倒是没料到她会直截了当的说这些话来,惊诧之余更是冷笑连连。
忍不住开口道:“没想到一月未见,大娘还是如此的自以为是啊,大娘何不想想,倘若我真想在白府图谋些什么,何不将那人参捏在手里跟你提了要求再给出来,如今我还没张口说什么,大娘就这么火急火燎的警告我了,是害怕我提的要求您没能力办得到呢,还是害怕我会借着这机会从白府得了什么好处,占了您的便宜不成?”
秦氏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冷哼道:“我不管你想要什么,还是不想要什么,我提醒你都别说出来,免得说出来了我不会答应你,白白伤了脸面,倒是不好。”
白紫鸢不怒反笑:“大娘倒是真多虑了,我嫁入上官府,虽说夫君没什么权利,可到底还有能力弄到这等旁人寻不到的东西来,且不说我根本不需要白府什么助力,就算是需要,我也不会同大娘你说,倘若有人真要帮我,我想即便是大娘你,也恐怕是拦不住的,您若是真这么清闲,不如操心操心紫凝妹妹的婚事为好,毕竟这个年纪了还没有说婆家,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紫鸢倒是不怕丢了脸面,可大娘您身为堂堂的长公主,这面子的问题,可比紫鸢要重要多了。”
秦氏色厉内荏,面色铁青道:“白紫鸢,你倒是越发的牙尖嘴利了,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要告诉你,别痴想妄想白家什么东西,你离开了白府,就算是有人有心要帮你,我也会拦着,这么多年我都拦住了,你当现在情况会有什么改变不成,紫凝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你以为你嫁的是什么良婿吗,我倒要瞧瞧,那上官墨容能活到几时,你又能仗着他猖狂到几时!”
白紫鸢面色登时变了,冷声道:“白夫人,我敬你一分唤你一声大娘,可你若是为老不尊,说出这些不合时宜的话来,可就别怪我不讲礼数了。上官墨容是我的夫君,明面上更是你的女婿,你咒他活不长,这话传出去,就算我能不同你计较,上官家的人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吧!所以我奉劝大娘您,最好别乱说话,你憎恶我我不同你计较,可你若是伤及到旁人,可别怪我不讲礼数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