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毙……这字眼在她的字典里只是某个宫廷电视剧里头的一幕剧情而已,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真的遇上这两个字所带来的现实。绿荷被杖毙了,怎么杖毙的,过程有多惨,她叫的多么惨烈可却没得到一个回应,她那时候在干嘛呢?还在想绿荷给她铺的被子有多暖和呢!
也是,瞧瞧,没了绿荷这丫头,这被子多冷啊,冷的她发抖,冷的她连眼泪都冻出来了!
等一脸的水渍沾湿了整个被角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点奇怪,原来自己的眼睛里也能流出这么多眼泪来,看来上辈子她是真不明白什么才叫“伤心”,更不知道什么才是“痛心”。
绿荷呀绿荷,那样朝气蓬勃,那样水葱一样的丫头,怎么就这么去了呢?这会不会只是她做的一个噩梦啊……
屋门这时候被推开了,白紫鸢条件反射的抬头,那一瞬心里头还是忍不住期盼,看到的会是那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的确是不陌生,可却不是绿荷的。
来的是红锦,端着一碗汤药,走到她床前,脸上的笑有些得意。
“二小姐,怎么,为绿荷那丫头伤心呢?绿荷要知道您为她这么伤心,也倒不枉她挨了那一百多杖才咽气的惨烈。”红锦笑盈盈的说着,好像那一百多杖是个多好笑的笑话一样。
白紫鸢劈头给了她一巴掌,厉声道:“你也配提她的名字,你敢再笑一声,信不信我让你跟着绿荷给她陪葬!”
红锦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继而咬牙切齿道:“我叫你一声二小姐你还真把你当主子了,你以为你现在什么处境,我告诉你,你现在连个奴才都不如,老爷说了,从今儿起,你在这里闭门思过,不许出房门一步,也不许任何人来看你,你要是想着大少爷能来帮你,你就想错了!你还敢跟我动手,你信不信我稍稍动动手就能把你折腾死在这屋里!”
白紫鸢冷冷道:“那你就来试试,瞧瞧咱们谁先死!”
红锦面色阴狠,瞪着白紫鸢半响,忽的冷笑一声,手里的药碗‘啪’的摔在地上,她却尖叫一声:“小姐,你就算是生气也不能不喝药啊,这药可是夫人吩咐给你熬的!”
说罢了嘲讽的看了白紫鸢一眼,拍拍手,擦了擦手上溅上的药汁,冷冷道:“二小姐,既然你不想喝,就这么病着吧,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可别怨奴婢啊,奴婢可是把药给您端上来了。”
白紫鸢冷冷看她,咬牙道:“滚出去!”
红锦哼了一声道:“你当我乐意在这服侍你呢!”转身欲走,又忽的停下来,转过身笑道:“对了,你知道是谁下令杖毙绿荷的吗?可不是咱们夫人,而是老爷……呵呵,所以你就不用再想老爷会帮你求情放你出去,好好在这屋子里静思悔过吧!”
红锦笑着出了屋子,屋门再次落了锁。
白紫鸢怔愣片刻,捂着胸口,突然咳嗽起来。是他……居然是他!她忽的觉得讽刺至极,自己先前到底是哪里的感觉出了问题,才会对他了那些不切实际的猜想。
他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从来眼中都没有过她这个女儿啊……
白紫鸢弯着腰咳嗽着,只觉得自己好像就要这样咳死了,奋力的伸手将帐子拉下来,闪身进了空间。
上官狄一大早起来,便被告知三儿子上官墨容在书房门口等了他一晚上,面色稍变,急急赶往书房。
上官墨容的轮椅停在书房门口,一夜的寒风吹得他脸色十分的苍白,唇上早已没了血色,手指搭在轮椅臂上,指尖都泛着青色,身后站着小书童已经冻得浑身发抖,摇摇欲坠了。
上官狄顿时火大了,跟身后的近侍喝道:“三公子在此等了一夜,为何昨夜不告诉我!”
那近侍白了脸,忙垂首道:“相爷息怒,是……是夫人不让小的通传的,说是您已经睡下了,小的怎敢自作主张让三少爷候着!”
小书童听到声音,赶紧一个激灵转身跪下,上官墨容转动轮椅,弯腰行礼道:“墨容见过父亲,父亲别怪他,是墨容怕扰了父亲的休息,不让他通传的。”
上官狄皱眉道:“什么事要让你这么坐一夜等着跟我说,为什么不回房休息,等今早再跟我说呢!”哼一声看向上官墨容身边的书童,冷冷道:“还有你,怎么照顾你家少爷的,让他在这里吹一夜的冷风,要是受了寒,老夫绝饶不了你!”
小书童不知是冷的还是吓得,抖如筛糠,只差晕过去了。
上官墨容掩唇轻咳,声音略哑道:“父亲莫要怪罪下人,是墨容自己睡不下,非要在此等着父亲的。”
上官狄皱起眉,无奈道:“行了,还不准备姜茶,推你家少爷进书房!”
小书童赶紧爬起来,推着上官墨容进了书房。再连滚带爬的跑去泡姜茶。
上官墨容喝一口姜茶,脸色稍稍好一些。
上官狄见他面色缓和一些,才开口道:“说罢,到底有什么急事让你彻夜不眠,馔罚俊
上官墨容轻咳几声,垂下眼,话到嘴边却似乎又有点犹豫,半响才犹犹豫豫道:“父亲…。。孩儿想…。。想让您帮忙去求一桩亲事……”
上官狄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亲事,这几年你娘三番五次的要给你说亲事,你都推辞不允,今天居然主动提起这事,快给为父说说,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上官墨容面上显出一丝红晕,又咳了两声,才支吾道:“是……是白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