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真的?”
孙麽麽略带怀疑地看着前来汇报的程麽麽,程麽麽曾经是欧阳氏的二等丫鬟,跟孙麽麽有点交情。
看着孙麽麽怀疑的态度,程麽麽那些苦日子便不知不觉得飘了出来,那件事明明是孙麽麽吩咐她做的,为什么最后被惩罚的人只是她?以前孙麽麽与自己同是欧阳侧太妃带过来的丫鬟,她还叫叫自己一声姐姐呢,如今风水轮流转,她连跟欧阳侧太妃汇报都要先过孙麽麽这一关。
眼底闪过嫉恨,嘴边还是挂着讨好的笑容,程麽麽拍着胸口保证道:“千真万确,我能用人头保证。”
见孙麽麽还是有点疑虑,程麽麽也有点急,难得她找到这么好的机会,或者还有机会重新回来伺候欧阳氏,她怎么肯放弃这个机会呢,见孙麽麽这么犹疑,她一心认定孙麽麽是怕自己重新得到欧阳氏的看重,于是,语气也有点冲:“若是你不相信,由我亲自跟侧太妃说,若出事,那也是我的事,绝不连累你。”
孙麽麽心知程麽麽的性子,她不是怕程麽麽跟自己争宠,而是如今的秦思雨真的变了,与以前完全不一样,若真的病得不轻,怎么会不让府里的医师看诊呢,谁不爱惜自己的命,王府里的医师的医术比外面那些庸医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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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察觉秦思雨变化的人没几个,程麽麽当然没这个悟性,在她眼里,秦思雨就是软弱无能,出事只会求着凌氏的没用女人,这时,她可忘了秦思雨处罚她时的凌厉果断。
尽管心中带着疑虑,孙麽麽还是觉得跟欧阳氏汇报,低声叮嘱道:“你暂且等着,我去看看太妃睡醒没有。”
每日这个时辰,欧阳氏都习惯来个午睡,孙麽麽估算着时间差不多,欧阳氏应该醒了。
孙麽麽拉着珠子帘,走进去时,已见欧阳氏坐在铜镜前,失神地盯着铜镜看。
“太妃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孙麽麽拿着衣袍轻轻盖在欧阳氏身上,见欧阳氏神色有点不对,心中更加不知要不要把程麽麽说的事告诉欧阳氏。
铜镜里的女人五官精致,只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不少痕迹,眼角的鱼尾纹很深,散开的发丝泛着淡淡的银光,最刺眼的就是她额间的一个小伤痕。
“还记得这个印吗?”欧阳氏问道。
“回太妃,这是太妃为了救昭王而留下的。”
孙麽麽回想当年,真是很惊险,若不是欧阳氏飞身扑进火场里把昭王救出,昭王哪能活到现在。
欧阳氏放下手中的发丝,发丝落下,遮住了小伤痕,声音里透着悲伤:“这个伤痕,怕且王爷已经忘了。”
孙麽麽立刻安慰道:“太妃言重了,王爷对您一直都很孝顺。”
“可他却忘了这个伤痕是怎么来的,都是女人惹的祸,府里已经有两个大周人,他还要往府里再送进来一个,难道他忘了大周国带给我们的伤害吗?”
欧阳氏怎么也忘不了,单纯的她刚进王府,被府里的女人害得死去几个孩子,就连三岁的昭王都差点被凌氏害得死在火场中,那一次,若不是她撑着病身子,把昭王救出,她真的想象不出,昭王会变得如何。正是那次,她救昭王的时候,梁子上的木被大火烧得掉了下来,砸在她的额间,就这样,这个伤痕跟了她一辈子。
“太妃,王爷那么英明,不会让同样的事发生。”
孙麽麽拿着白玉梳子,梳着欧阳氏的发丝,梳到额间那束发时,力度轻了很多,带着点怜悯,她知道欧阳氏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看着当年那个明朗爱笑的小女孩变得连笑都不会,想想就心酸。
欧阳氏苦笑道:“英明?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美好江山都被他抛之脑海,他还记得王府有我这个母亲?”
萧衍武被欧阳氏派去接应昭王,昨日快马加鞭遣人回来汇报情况,当欧阳氏听到昭王腹部受刺,受到重伤,如今正在平山养伤。欧阳氏当时只想立刻飞奔过去,汇报那人说了昭王性命无忧,只是伤得有些重,再加上欧阳氏想到若是她离开王府,别说凌氏会怀疑,其他府里的那几位爷也会有所行动。她更不能让商国百姓知道,昭王为了一个女人偷偷潜入大周,还阔出生命去救她。这是对商国人的侮辱,他们不会原谅这样的昭王,昭王的威信就会毁之一旦。
欧阳氏虽在责怪昭王,责之心,爱之切,她的心中怎会不彷徨呢?若不是秦思雨给的情报,或许昭王现在已经不在,听汇报的人说,他们刚到之时,敌人的长剑只差一厘就刺到昭王心脏,欧阳氏听得心魂都掉了,立马派几个医术就好的医师随车跟去。
“太妃不用担心,昭王乃商国至高统治者,受到神明保护的。再说跟去的医师每一个都是医术高超,昭王不会有事的。”
“逃过这一次,以后呢?他能为这个女人挡得了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难保他每次都那么幸运。”
提到李欣儿,欧阳氏咬牙切齿,虽她也不喜秦思雨,可秦思雨怎么说也是大周国帝师之女,联姻过来,为商国带来利益,可那个六品官员的女儿算什么?昭王还让她为那个女人找一处高门,让她过继过去,当一个高贵的商国官女。
果然是好手段,把昭王哄得贴贴服服,不惜为她做这么多,只可惜,她看小了秦思雨。
如今商国官员子女,那个不知道李欣儿是大周国六品官员之女,连她的画像,秦思雨接着欧阳泠泠的手,让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