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拒绝,他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依旧是轻轻地笑了,“嗯,我也觉得没有要说的必要了。”
那一瞬间,她好像心头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撕裂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和她一起面对。
阿澜,你明白吗?
然后,梁完时放开了她的手。
白微澜低头看着被放开的手,空空的,被暴露在空气中,她怔怔掉泪,很想很想问,完时,为什么是你先放手。
完时……为什么呀……
母亲跟你说了什么了……
她想哭。
可等她抬起脸的时候,却是落了笑的,伸手,把手上的戒指还给了他。
“戒指,很漂亮。”
苦笑,“不过,不适合我。”
他接过来,对于她的话,只是平平静静地哦了一声,然后,垂眸,戒指的光芒,落在眼里,是再刺目而冰冷不过的,他扬了一扬唇,不再看它一眼,随手一抛。
白微澜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那枚戒指被扔向远处的草坪,再也看不到了的。
“完时,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扔掉它。
梁完时看了看她,眼睛里,是清清晰晰的嘲讽,他轻轻笑笑,“又不要,又不准我扔么。”
白微澜看着他,眸里似乎也沉痛了下来。
不是,不是……
想解释什么,却只是紧紧抓紧了手,一声不吭。
他缓缓地,轻飘飘地开口,“那你想我怎么做。”
白微澜望住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终于,男人耐心用尽,别开视线,转身离开。
留给她的,只剩下冷冷清清的背影。
完时,完时,完时……
我终于把这两个字刻入骨髓。
然后终于与他分离。
手死死捂住胸口,那样疼那样疼,疼得她呼吸顺不上来,不停张大了口,痛苦地,断断续续地喘息,连呼吸都在抽搐。
很久以后,他们老了,走不动了,妻子再也无法做饭给他吃了。
丈夫连他最爱的排骨都咬不动了。
丈夫和妻子说,老伴儿呀,等时候到了,我们一起手拉手躺在床上,你死吧死吧,然后我们一起闭上眼,死了。
阿澜,很简单的,对不对。
我们可以在一起的,结婚,生子,再接受老去,我们也可以。
所幸,你姓白。
阿澜,一直这样,好不好?
你也喜欢啊,对吗?
可是再好的女人都比不上我的阿澜好呀。
等你以后长大结婚拉,爷一定亲自给你弹一首曲子!
乞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乞求天地做十分钟好人。
……
谁愿眷顾这种人。
白微澜闭上眼,眼泪掉下来,戚戚然的笑了。
目光,在这片草坪上飘飘荡荡了好半天,才意识过来什么,着急地,不停翻着地上的花草,眼珠子更是急切切地转动着,跟丢了什么再珍贵不过的东西似的。
她越找越着急,急得快哭了。
是要放弃的,却固执地非要找到它不可。
她已经什么都没了,剩下的它,他给她的,她不能放弃。
于是,咬紧了牙关,任凭着眼泪不停地掉啊掉,从白天,找到天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