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零却没想到,这段缘分竟然从两年前便有了,平日她醉心与自己的事情,倒是从未注意过,眼前的娇兰已然长成了大姑娘,虽心性稚嫩,但是眉眼已经彻底长开,倒是成熟美颜了几分,尤其是如今小脸微红,倒是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只是:“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这些事情?若是能早些,我定会将你许配给耶律白,那之后便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可娇兰却咬着唇瓣,似压抑一般,过了好一会才道:“耶律白的心思从来只在小姐的身上,我只因是小姐的贴身侍女,才会被他多看两眼,既然没有缘分,我又何必强求呢。”
耶律白的心思从未伪装过,娇兰知道也并不奇怪,只是:“什么叫做缘分,缘分是要靠自己来争取的,我与南宫玥你说有缘分吗?若说有,我们相识多年,如今却不得相认,若说没有,可这些年的纠缠却历历在目,好真实,可无论有没有,我们总是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向他靠近,哪怕是报复,哪怕最后不得善终呢,因为我知道,若是没有他,我不知道该赖以什么去生存。”
娇兰很少听宫零给她提起这些关乎于女儿情的事情,如今一听,倒是有些茅塞顿开,果真,她从未做过什么,反倒是提前认输了,这倒是不符合她平时大大咧咧勇往向前的样子,只是:“小姐不怪我了吗?不赶我走了吗?”
她虽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但是心中还是盼着能得到宫零的原谅的,因凡事不能两全,所以她既然已经帮了耶律白,所以眼下只能求宫零的原谅。
宫零的头有些晕乎,抓着椅子的手把不由紧了紧,才缓缓道:“浅岚已经走了,我若再将你赶走,到真成了孤家寡人了,罢了,随你吧,只是耶律白的身份特殊,若是被狼公他们得知耶律白出现在此,必然会杀了他,所以你们的事情,放一放吧,若说今后你们还会纠缠在一起,我便放你们离开。”
娇兰从小便跟着宫零长大,从小起宫零便是她的天,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她的天也会变成别人,都说爱情是最会迷惑人的东西,果真如此,娇兰猛的磕了头道:“我一定会向从前那般服侍小姐的,耶律白的事情若能忘记,我一定会尽力忘记的。”只是说的简单罢了,若是爱情那东西真的一刻轻而易举的忘记,那宫零也不会落得今天这地步。
就见宫零摆摆手道:“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娇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便没有注意到宫零那越发惨白的脸颊,就退了出去。
而待娇兰离开后,宫零晃悠的向床走去,眼见着那床突然变成了三个,倒让她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了,左右看了看,最后竟一头扎了下去,晕倒在床上。
她好似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男子,像极了南宫玥,可是却比南宫玥更加温柔,就听他声音似呢喃,又像是诉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梦中宫零眉间一簇道:“什么怎么办?”
可还没有等到男子的回话,自己便醒了过来。宫零记得她晕倒的时候是半个身子趴在床上的,可是如今却好好的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丝被,转而一想,想必是有谁来探望她,发现她晕倒,便将她扶到了床上,便没有作何他想。
宫零的身子转好,日子也过的飞快,转而已经距离上一次与南宫玥相见已经有三个月了。而南宫玥也再未出现在她眼前。
倒是云千曼做了许多幺蛾子,暗中无数次的派人想要弄垮她的店面,顺便弄死她,可是她宫零能在活到今日,靠的可都不是运气,所以云千曼倒是从未得手过,反而吃了许多次亏。
今日,宫零没有去店面,反倒是在院子中搭了一个秋千,正放松心情,口中还嚼着狼公做的糕点,好不自在。
可偏偏有人打破了这自在,就见狼公从门口而进,半响不说话。
而宫零却淡道:“他终于来了。”
狼公一听,便道:“那小姐,现在要见他吗?”
宫零跳下秋千,扬声道:“见,为何不见,我下了这么一大盘棋,就是要请君入瓮的,既然他来了,岂有不见的道理。”
宫零迈进前厅,就见前厅中聚满了人,个个身穿富贵,一副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可眉宇间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贪欲,而宫零只是一扫而过,最终的目光,只看向了一人,而那人正背对着她,气势雄伟,威严十足,宫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朗声道:“皇上也喜欢这幅画?”
南宫玥转身看去,就见三个月未见的女子,如今倒是精神不错,但是眼中的死气却从未减少,便道:“只是觉得这幅画,有些奇怪,为何只有一男子的背影,却不见任何装点,更不见题字?”
宫零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那副画上,白色的宣纸,中间只有寥寥几笔,画的便是一男子的背影,感觉很是凄凉,又异常决绝,宫零浅笑:“是我的拙作,而画中人是我的挚爱,他总是喜欢给我留下他的背影,继而离开,所以感慨万千时,便画下他的背影,却没有什么好说的,便成了这般模样。”
南宫玥眼中一闪,却不好插嘴别人家的家事,便道:“小姐果真是性情中人,如此也好。”
宫零微微耸肩,也不愿再说画中的事情,所以便道:“皇上今日带着众位大臣来我这里,不会是来与我探讨字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