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汉现在家徒四壁,根本拿不出钱财抵消罚款,最后李文只能被宣判了流放服徭役。
哪怕李老汉在公堂之上,声嘶力竭的大声呐喊,说钱财是自己偷的,张既亦是根本毫不理会。
典韦见状,却是佩服的说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张德容居然能够揪出真正的盗窃犯,并且给他定罪,真乃非常人也。”
依照典韦的思想,既然李老汉已经承认钱财是他偷的,赃物又已经找到,这个案子也就相当于完结了。
却不想,张既仍旧耗费大量口水,让李文亲口认罪。这就不由使得,典韦心中对他敬佩不已了。
文昭却好像没有听见典韦的话一样,想着张既宣判的这个案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按理来说,李老汉与李文都说钱财是自己盗窃,与对方无关。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这件案子根本没有办法宣判才对。
甚至于,还可以将这两人一同判罪。
可是,张既偏偏就这么草率的宣判了。这不由使得文昭,对于张既的才能,产生了一丝怀疑。
他没有回答典韦,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将怀疑隐藏在了心里。
这件案子完结以后,又有一对夫妇被带了上来,两人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惶恐的神色。
张既亦是拿出了一纸文书,详细观看半晌,才问道:“主公早就颁布了禁酒令,现今却在尔等家中查到了酿酒的用具,你们可知罪?”
禁酒令乃是那几年干旱时期颁布的,可是直到干旱过后,官府仍旧没有撤销禁酒令。
因为文昭觉得,如今乃是乱世,每次出征都要耗费许多粮草。乱世之中,多储备一些粮草总没有过错。
故此,这个禁酒令就一直延续了下来。
只不过,境内好酒之人不计其数,关中连续几年粮食丰收,也使得不少人蠢蠢欲动。
好在文昭一面下令严查那些私自酿酒之人,一面把酿酒这一行业收归国有,只需官府酿酒,而不许百姓私酿。
不仅是私自酿酒,现在百姓喝除了官府以外酿的酒,都是犯法的。
如此一来,官府既能够控制酿酒对于境内粮食的消耗,又可以利用酿酒赚取一大笔钱财,可谓是一举两得。
为了保证官府的绝对垄断地位,各个郡县对于私自酿酒之人,查得十分严格。
所以有人举报这对夫妇,家中有酿酒工具以后,他们就被张既派遣的官吏,带到了县衙之内。
这对夫妇闻言,急忙惶恐的说到:“小人家中虽有酿酒用具,却也不敢私自酿酒,还请明廷还我清白。”
县中廷掾却是厉声喝道:“你二人既然不酿酒,又为何私藏酿酒工具?”
两人被廷掾说的哑口无言,只是口中喊冤,却也不知道如何争辩。
张既却是制止了廷掾的动作,问道:“你等前往此人家中的时候,除了搜到酿酒用具,是否找到他们酿制的酒?”
廷掾愣了一下,这才懊恼的说到:“这两人也太过奸猾,居然不知道他们将酒藏在了何处。”
张既再次说道:“那就是没有找到他们酿制的酒喽?”
廷掾虽然不甘,却仍旧点了点头。
却不想,张既忽然说道:“抓贼抓赃,捉奸捉双,既然没有搜到他们酿的酒,就不能以私自酿酒罪处罚他们。”
廷掾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张既挥手打断了。
他大笔一勾,当即说道:“你二人虽然没有酿酒,却私藏酿酒用具,今日官府将尔等家中酿酒用具没收,尔等心中可有怨言?”
私自酿酒可是重罪,夫妻两人现在听说自己没罪,当即大喜过望,哪里还敢抱怨酿酒用具被没收?
他们两人,只是拼命摇头,口称‘不敢’。
张既环顾县衙众人,忽然厉声喝道:“官府严禁私自酿酒,就连家中有酿酒工具都不行。尔等家中若有这些东西,当将其交由官府,官府将会以市价收购。”
“若是有人还敢私造或者藏匿酿酒工具,日后一旦发现,轻则全部没收,重则判刑。尔等离开此地以后,当口口相传,让各家亲人莫要自误!”
围观的百姓们轰然应喏,大叫‘明廷英明’。
此时,不仅是文昭,就连典韦都觉得,张既审案有些太过草率了。
陈旭眼神一眯,却是忽然排开众人,来到县衙里面,厉声喝道:“你既然身为一县县令,断案又岂能如此草率?”
忽然有人在县衙当众斥责县令,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觉得不可思议。
继而,人群沸腾了,不少百姓指着陈旭说道:“明廷办案,自然有其道理,你是何人,敢在县衙指责明廷?”
百姓们情绪十分激动,纷纷指责陈旭。由此可见,张既在新丰县城有多么得民心了。
文昭却是怡然不惧,昂首挺胸说道:“先不说那对父子盗窃的事情,县令宣判的极为草率。单说这对夫妇私藏酿酒工具,就说明他们有私下酿酒的意图。”
“既然如此,就应当让他们与私下酿酒者同罪。不然的话,又如何能够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辈?”
“更何况,明廷只是随便询问了一下,是否搜到他们所酿造的酒,根本没有详查便草率断案。如此行事,可是一县之尊所应该的作为?”
说到这里,文昭早已声色俱厉,言语掷地有声。
再加上他仪表堂堂,虽然身材高大,却是一袭青衫的打扮,看起来有些儒雅,像个士子。而且,因为文昭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