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既看着文昭那张真挚而又迫切的脸庞,犹豫了一下。
过了半晌,他终究还是说道:“大将军现在所要做的,还是应当早日夺取益州,而后修生养息,再坐等天下大变。”
“大将军若得益州,天下已经有其二,一面改革内政,发展生产,一面寻机消灭其余诸侯,方为上策。”
“纵然其余诸侯短时间内,难以剿灭,大将军亦无需太过担忧。”
“如今刘表、袁本初年龄都已经不小,纵然是那曹孟德,亦是如此。大将军有一个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年轻力壮。”
听到这里,文昭却是心中一动,忽然响起历史上袁绍、刘表都死的很早。
若是这两人去世,其治下必定会动荡不安,那个时候,陈旭就有了可趁之机。
纵然与曹操比起来,文昭也觉得自己会比他活得更久。而长寿,有时候也是一种雄厚的资本。
当然,若是陈旭一直抱着这种思想,未免有些太过消极了。
大争之世,自当逆流而进,抓住时机,在有限的生命里,能够尽可能的消灭其余诸侯,方为正理。
可张既的话,也为文昭打开了另外一扇门,那就是养身,比拼寿命,比拼下一代。
“咚咚咚!”
就在此时,敲门的声音响起,却是已经到了早饭的时候,典韦呼唤文昭用膳。
抬头看了看已经放亮的天色,文昭才感觉到了,时间流逝的居然这么快。
典韦进门,看着那两碗已经凉了,却仍旧未动丝毫的饭食,当即关切的说道:“主公,要多注意身体啊。”
文昭却是毫不在意的说到:“无妨,今日我把昨天漏下来的饭食,一起吃掉就好。”
随后,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起身向张既深深作了一揖。
他恳切的说道:“先生乃当世大才,旭以往却是有眼无珠,居然只委任先生以县令之职。今日猛然惊醒,方才羞愧难安。”
“吾再三恳切邀请先生,前往蒲坂担任尚书仆射一职,不知先生可愿屈就?”
现在担任尚书令之人,乃是文昭族兄陈群。
尚书令直接对皇帝负责,是掌管一切政令的首脑,拥有极大的权利。当然,现在天子形同傀儡,陈群这个尚书令,其实直接对文昭负责。
而尚书令的副手,就是尚书仆射,其权势虽然不及尚书令,却也是身居高位,职位极其重要。
张既能够从一介县令,被文昭直接征辟为尚书仆射,可见文昭对于张既的器重。
张既闻言,亦是急忙下了床榻,行礼道:“承蒙主公不弃,既愿效犬马之劳。”
文昭大喜过望,上前扶住张既的手臂,大笑着说道:“吾有德容,犹如旱苗之的得雨露,渴鱼而得甘泉是也。”
随后,两人洗漱完毕,就前去用膳。
至于典满率领的那些亲兵,也被文昭召进了县衙。
一开始,他只是想要隐瞒身份,为了不引人注目,这才让典满带领大队人马离开。现如今,他已经与张既挑明了身份,自然就无需再让典满等人隐藏了。
就这样,连续三日,文昭都在新丰县城,与张既畅谈天下之事,终日不倦。
这一日,张既正带着文昭,在新丰县城之中四处游览,忽然看到城外灰尘大作,并且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张既心中一惊,急忙对身旁之人大声喝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典韦等人却是抽出了兵器,警惕的将文昭围在了中间。
没过多久,便有县中兵卒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声喊道:“明廷,朝中大将赵子龙,带领五百精骑,说有重要事情面见大将军。”
说到这里,那个兵卒还有意无意,将目光放在了陈旭身上,眼中满是敬畏。
文昭虽然与张既挑明了身份,可是并未昭告整个新丰县城。
故此,许多人都知道文昭是个大人物,使得县令每日都陪伴左右,却并不知晓他就是当朝大将军。
直到赵云带领五百精骑到来,说要面见大将军,众人才恍然大悟,猜测到了文昭的身份。
文昭此时也是心中一惊,疑惑的问道:“何等大事,居然要让子龙,亲自前来为我报信?”
话毕,他就急忙领着张既、典韦等人,急忙往城门口赶去。
来到了城门口,文昭举目望去,发现五百精骑在城外排成整齐的队伍,每个人都精神抖擞,战意澎湃。
为首一员大将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手持一杆华丽而沉重的银枪,不是关中大将赵云又是何人?
此时,赵云也看到了文昭等人,急忙滚鞍下马,来到了文昭身旁,说道:“主公,凉州急报,还望主公能够早做决断?”
文昭心中一颤,说道:“凉州有阿静、元常在彼,又出了什么事情?”
赵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道:“主公,这里并非议事之地,还是先换个地方较好。”
文昭猛然一拍额头,才发现这里乃是城门口,当即带着赵云来到了张既的住所。
赵云喝了一些水,就拿出了一封书信,说道:“凉州急报,事关重大。几位军师不敢擅作主张,这才让我亲自将书信送来,听侯主公决断。”
文昭接果了书信,将信封撕开以后,详细阅读了里面的内容。过了半晌,他才将书信递给了张既。
“德容,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张既心中一凛,知道正戏来了。
他现在虽然已近得到了文昭的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