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澜深邃的眸,紧紧落上陶夭夭。
陶夭夭咬着唇,快哭了。
曲长柏这为老不尊的董事长,欺人太甚。巴掌不能拍,她又不擅长骂人,憋屈死了。
侧侧身子,曲长柏故意背对曲澜。
慢慢地,陶夭夭抬头挺胸:“董事长,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也有疾风知劲草,患难见真情。”
“……”曲长柏一愕。
他再次低估了陶夭夭。
眸子一闪,曲澜轻轻吐出一口气。
老爷子过分了……
长臂一伸,曲澜搂过陶夭夭,淡淡一笑,气定神闲:“夭夭别相信董事长的话,福利房的合同已经生效,市房地产网站上,这套房子已经是夭夭的名字。谁也抢不走。”
“真的?”陶夭夭可怜巴巴地抬头。
“真的。”曲澜颔首,轻笑,“就算生三个,也有房子住。”
“呜呜,吓死我了。”陶夭夭红了眼眶,轻轻拍了拍胸口。她瞄瞄曲澜,再瞄瞄曲长柏,耷拉了脖子,“算了,曲先生,有钱人就这德性。他不道歉,我们不逼着他,我们鄙视他。”
说完,她拍拍曲澜的肩头:“实在不行,我从我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那儿,借点本钱,我们回去开咖啡厅,给天涯咖啡厅开分店。说不定几十年后,我们的天涯咖啡厅,和沃尔玛一样,能成为世界连锁……”
“等等——”曲长柏不淡定了,“泡咖啡和工作是两码事。”
陶夭夭闷哼:“就是一码事,就这么说定了。董事长,你想炒我们,就炒吧!树挪死,人挪活呢!离了你们恒天国际,说不定我和曲澜更加海阔天空。”
说完,陶夭夭抬头挺胸,似踩在t台上,踩着猫字步,优雅走人。
“喂——”曲长柏扬声喊。
他是整曲澜,没整这霸王一样的奇葩,结果怎么自己没咖啡喝了?
这不科学啊!
这事情都怎么发展的?
懒懒瞄了眼老爷子,曲澜抬起脚,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我也走了。”
“你走什么?”曲长柏一愕,“事情还没完。”
曲澜淡淡一笑:“爷爷欺负夭夭,我不哄夭夭,谁哄?”
“切——瞧你娶的老婆!”曲长柏气咻咻,“没上没下,冲动大胆,奇葩一朵,无可救药。”
曲澜淡定地扯扯唇角:“爷爷,我看到的是,夭夭和我相濡以沫。”
沉吟数秒,曲澜眸光灿灿:“我不相信,爷爷不开心我娶了夭夭。”
“……”曲长柏懊恼地一挥手,“你别去外地了。这丫头,气死我了!”
“不!”曲澜挑挑眉,“我应该去外地。”
“……”曲长柏一下子蹦起,“叫你去,你不去,好象我拿枪逼着似的。这会儿不赶你走了,你却要去。你脑袋生锈了?”
曲澜长眸一闪:“我当然要去。”
沉吟着,他唇畔绽放温暖的笑容,轻轻吐出一句:“为了夭夭。”
淡淡一笑,踩着优雅的步子,曲澜执行董事办公室走去。
“喂——”曲长柏追到门外,“我的咖啡怎么办?”
“凉拌!”曲澜温和的声音,从执行董事办公室传来。
曲长柏一巴掌拍上玻璃门。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曲澜从办公室里出来,大步走向电梯。
这不孝孙,果然去安慰那只小刺猬了。
曲长柏一巴掌拍向额头。
不巧的是,偏偏被杜子锷看到。
“曲董怎么了?”杜子锷大吃一惊,大步向曲长柏走来,“曲董头不舒服吗?曲董我送你去看医生……”
曲长柏怒:“你头才不舒服,你才需要看医生。”
杜子锷错愕地看着曲长柏,好一会儿,才尴尬着:“……是,我才需要看医生。”
德高望重的董事长,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居然如此盛怒。
杜子锷的见机行事,却没曲长柏开心一点儿。
他的咖啡呀——
曲长柏坐回办公桌,一巴掌拍上桌子:“陶夭夭,行,我就让你当曲澜他老婆。”
他搬过电话,拨打国际长途:“思晴,你一定不知道,曲澜娶媳妇了……他媳妇怎么样?他媳妇很好很好,好得中国文字再博大精深,我也找不出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
陶夭夭也在拍脑袋。
呜呜,她似乎过激了。让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这个猪脑袋……
这下曲澜一定没工作了。
曲澜会不会怪她呀……
不过,如果重新来一次,她说不定仍然会这么做。
唉,该工作了,她还有几份单要做呢……陶夭夭终于抬起头来,却吓了一跳:“曲澜?”
他怎么来了?
凝着她红红的眼眶,曲澜含笑摸摸她的小脑袋:“夭夭,董事长没让我失业。”
“哦。”陶夭夭一颗心,从半空稳稳落地,“那就好。”
她讪讪地摸摸鼻子:“不过,他一定记上心了。”
“没事。”曲澜凝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如果谁欺负夭夭,我也会和夭夭一样的反应。”
“真的?”陶夭夭眸子一亮,笑意瞬间就腾上眸间。
眼睛却湿湿的。
“不过,我还是要去外地。”曲澜凝着她,轻轻握着她的手。
陶夭夭抿着唇,轻轻点头:“我会送你的。”
“别怪董事长。”曲澜轻语,“如果可以,夭夭再帮他泡点咖啡。”
“……”陶夭夭蓦地偏过小脑袋,眸子灼灼,“不怪他,我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