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响起手机铃声。
曲澜一震,飞快掏出手机来看。可一看号码,他又默默关掉。
可那铃声就是不停,曲澜拧眉打开手机:“爷爷,我没有你闲的蛋痛。”
“你……你……”从来没受过如此待遇的曲长柏,愤怒得结巴起来,好一会儿,才挤出声愤怒的吼声,“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子……”
“如果我爸在,我现在会过得快乐许多。”曲澜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可违拗的意味,字字深透,“我爸最开心的是此生有我妈,第二才是您的恒天国际。”
“胡说!”曲长柏气疯了,“你爸最想要的是你接替我,做恒天的接班人。喂,你……”
可惜老爷子不再有机会吼,因为他发现,曲澜挂断了他电话。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盲音,曲长柏脸色发青。
他重重地挂了电话。
都是陶夭夭的错。
陶夭夭出现之前,曲澜从来就不会不听话,更别说反抗。
最起码不会明目张胆的反抗。
这下好了,为了陶夭夭那个死丫头,最疼爱的孙子,居然就那么不近人情地挂断电话。
他一个男人,就不想扬名么?
曲长柏一巴掌拍上桌子,眼眶也红了。
他培养了这个孙子多少年了,如今曲澜就为了一个女人,将他这个爷爷的一片心血,完全忘到脑后。
想想就心冷如冰……
“爸,早点睡。”曲一海的声音传来,“太晚了。容泽轩,你是怎么管老爷子的?”
容泽轩默默垂首,他双手下垂到身侧:“老爷子,确实晚了。”
“我知道。”曲长柏默默地挥挥手,“你们先离开,再我让安静一会。”
曲一海拧眉:“爸,曲澜不领情,你担心也没用。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曲长柏凝重看着窗外,默默抬起胳膊,挥了挥,示意他要安静。
曲一海默默看着,慢慢向后退去。
回到三楼,曲曼琳默默地眼着曲一海进房:“爸,爷爷不会再改变主意吧?”
“难说。”曲一海沉吟着,“不过到目前为止,每一步都在我们计划内。不过钱医生的药似乎没起作用。陶夭夭的肚子,完全没动静。这可不是好事……”
“爸急什么呢!”曲曼琳淡淡笑了,“钱医生说了,药要起作用的话,也得在她退休之后。再说,等再过十天半个月,陶夭夭有了强烈妊娠反应时,都已经和曲澜分开好久了,到时谁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钱医生可说了,就算真有孩子了,估计曲澜也会怀疑那孩子是哪个男人的……”
曲一海点点头:“容泽轩和钱医生的钱,都有打他们卡里没有?记住,不要用我的帐户。”
“我都办好了。”曲曼琳淡淡笑了,“我知道爸的意思。都是我经手的,所有的事,都和爸没有任何关系。”
曲一海满意地点点头。
一天过去了,两天也过去了。
曲澜从最初的焦躁,以及漫无目的的寻找,慢慢平静下来。
他没再追问关雪华有关陶夭夭的去向。
那是对真正的闺蜜,两人的情谊,不是他这个男人所能懂的。
“今天第三天了。”杜子锷忍不住握紧拳头,“曲澜,你这样可不行。老婆也没守住,老爷子那边,明天一大早可就要宣布候选继承人了。陶夭夭这个傻妞,到底躲哪去了。”
曲澜平静地扬眉:“不管她躲哪里去了,今天一定会出现在我面前。”
“呃?”杜子锷一惊,“你这么有把握?”
曲澜长身而立,凝着窗外,温润如水的脸,掠过薄薄的清凉:“如果她离婚是为了逼我向爷爷就范,今天下午之前,一定会出现在我面前。”
“会吗?”杜子锷困惑着。
杜子锷抬起手臂:“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马上就会下班。就只有下午可以看了。”
曲澜颔首。深邃的黑瞳,掠过薄薄的惆怅。
傻丫头真沉得住气。居然能熬三天,还不冒出来,让他看看。
可惜傻丫头再沉得住气,又怎么能和他来比心理素质。
他曲澜可是奸商。
业内明着人人恭维,暗里却人人防着的奸商。
杜子锷凝着平静的曲澜,试探着:“要不要我去天涯咖啡厅实地考察一下?”
这事本来不该他插手,可杜子锷看着曲澜略为苍白的脸,以及眼底的憔悴和淡淡失意,忍不住越界了。
看来,这世上真有一见钟情的美好爱情。
杜子锷可记得清清楚楚,曲澜遇上陶夭夭,就半年多一点。
半年能有这么深的感情吗?
都说曲澜是慢热之人,所以三十而立没结婚。可现在看来,那不是慢热,只是时候未到。
估计连曲老爷子也没料到,自己优雅的孙子,会流露如此深重的情怀……
“不用。”曲澜平静地摇手,“她不会在天涯咖啡厅。她会主动找我,逼我去民政局。”
“……”杜子锷想说什么,最后默默叹息,“估计,我这生不会这么爱一个女人……”
曲澜没看杜子锷。
没遇上那个对的人时,谁都不会认为自己是情种。
顿了顿,杜子锷抬头:“曲澜,你有没有后悔当初选择留在c城,而不是去美洲。”
“怎么会后悔留c城?”曲澜微愕,“c城很好。亚热带的季节,比冰冷的美洲温暖多了。”
杜子锷一怔,轻轻叹息:“你以前可没这么喜欢c城。你让我想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