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杜子锷一震,不可置信地凝着关雪华。
“真的。”关雪华轻轻笑了,眼神如梦,瞅着天边重重云层的美丽金边,“夭夭终于等到一个曲澜主动找她的理由。”
杜子锷出神地凝着关雪华:“夭夭为什么不去找曲澜?”
“子锷,你应该明白,如果曲澜不主动找她,依现在的曲澜,依他们的曾经,夭夭她根本没办法走到曲澜面前。曲澜不会让她走到他面前。”关雪华说。
杜子锷颔首,这一点,陶夭夭看得很透。
曲澜现在不想面对陶夭夭。
如果陶夭夭硬撞恒天国际,只怕只能被曲澜让保安赶出来。
“曲澜很喜欢双胞胎。”杜子锷想着淘淘和陶宝兄妹,不由唇角上翘,“很喜欢很喜欢。”
关雪华微笑不语。
谁不喜欢那对双胞胎呀?
又乖又巧又伶俐,顽皮得让人牙咬咬,可聪明得又让人爱进心坎里。
只能说,曲澜和陶夭夭的结晶,生出来就是这,惊艳的容貌。
“夭夭只要带双胞胎去找曲澜,说不定还是蛮有用。”杜子锷诚心建议。
“夭夭想再等段时间。”关雪华抬头,微微笑着,“就算曲澜喜欢,现在只是表面的喜欢,得等曲澜对双胞胎感情深一点。那样,她有底气一点。对双胞胎接受曲澜也好一点。”
杜子锷也微微笑了:“我倒想快点看到,陶宝欺负曲澜的样子。”
清脆的笑声洒落,关雪华眉目如画,巧笑倩兮,引得行人争相回眸一看。
“可是,我真不明白陶夭夭为什么会这样?”杜子锷不明白,“真为了陶越?”
关雪华静默了,摇摇头。
陶夭夭是为了曲澜的未来才这样。
可惜,许多事已经说不清道不明……
沉吟好一会,关雪华才轻轻道:“夭夭是为了曲澜。陶越那天判决,只是恰好给了夭夭一个无懈可击的契机,让曲澜痛快放手。”
沉吟了下,关雪华轻轻叹息:“当时,逼紧了人财两空,退一步海阔天空……子锷,你明白这些就好,暂时不要和曲澜说。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我们不要插手。好吗?”
“不插手?”杜子锷自认为有点难。
他感受了自己三年的寂寞,同时看了曲澜三年的孤独。
杜子锷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夭夭和曲澜,就是插手的人多了,才走到现在这一步。”关雪华静静地凝着杜子锷,“请你相信我,我们能做的只是祝福。你现在不站边,说不定关键时刻,反而能帮到他们。”
杜子锷拧眉:“陶夭夭到底在顾虑什么?”
“顾虑她的身世,顾虑曲澜的祖孙情。”关雪华含笑凝着他,“子锷,你说,如果夭夭说出的事实,恰好和曲长柏相反,曲澜是相信她多一点?还是相信曲长柏多一点?”
“……”杜子锷居然无法回答。
依曲澜现在的心情,当然会站在曲长柏那边……
原来,陶夭夭已经想到那么深远了。
“所以,就这样吧!”关雪华了然,“子锷,你最近也不要去见夭夭。双胞胎会自己来你那里玩,你想法子让曲澜常来你那里,让他们多多培养好感情。我相信,曲澜会越来越喜欢双胞胎。到时,水到渠成就好说话了。”
“可是拖久了,曲澜说不定……”杜子锷有些激动,“曲澜现在每天晚上,都和白氏财团的千金一起共度晚餐。说不定,随时就会谈及婚事。”
“夭夭当初冒着风险走那一步棋,就已经做好这种准备了。”关雪华笑了笑,眉间淡淡的惆怅,“但她坚定认为,留条退路总有希望。她唯一的赌注是,曲澜对她还有爱。”
说完,关雪华声音淡淡寂寥。
人生本是一场赌局。
谁肯下手豪赌一场,谁又有足够的运气,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甬道慢慢走到尽头,杜子锷站定了,深深凝着关雪华:“我们该谈谈我们自己的事了。”
关雪华瞬间尴尬地别开目光。
“还对我没有自信吗?”杜子锷轻问。
关雪华腼腆地笑了:“愿意等我三年的男人,我何来不自信?”
杜子锷大喜,紧紧抓住她肩头,胡乱在关雪华脸上额头下巴一顿乱亲:“那我们明天就开始谈婚论嫁吧……”
第二天。
曲澜拧着眉,淡淡扫过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杜子锷。
杜子锷打算把董事长办公室磨出个洞么?
还一脸是笑,神采飞扬,笑得那个神秘,嘴怎么也合不住,还握着拳头。
看上去真有干劲!
可如果真有干劲,应该去干活。
他不是说最近房产市场形势不太好么?
杜子锷终于觉察到曲澜不耐的目光,他停住脚步,嘿嘿干笑:“你干你的活,我走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曲澜缓缓靠上椅背,指尖摸着下巴,深邃的目光落上不正常的杜子锷。
敢情这董事长办公室是他杜子锷的了?
敢情杜子锷才是老板,都他说的算了?
还井水不犯河水?
正要酸杜子锷两句,电话响了,曲澜按了免提。
汪雅婷温柔的声音传来:“曲董,你昨天约了季墨说的那个老板十点会所见面,时间马上到了。”
“好。”曲澜瞄瞄时间,还真是马上十点了。
他优雅起身,拉正领带,从燥动的杜子锷身边走过去,不轻不重留下一句:“实在管不住心,找个女人谈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