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为何这匹马会突然攻击云姑娘?!云姑娘若是有个闪失,就是将你们这些狗奴才的性命陪葬!”
墨珏质问马夫。
几个马夫吓得双腿一软,跪下直呼饶命:“太子殿下开恩啊,奴才不知,奴才不知!”
“这马刚牵出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方才韩小姐骑马时,也没有任何问题,不知为何会对云姑娘发狂……”
“哼,幸好云姑娘福大命大,逃过一劫。但你们几个狗奴才也有疏忽之过!这匹马是你们在训练,出了问题,也应该有你们承担!来人,把这几个狗奴才拖下去,砍断双手,丢出府外!”
“饶命啊!太子殿下饶命啊!”
几个马夫拼命磕头,脑门儿都在地上磕出一大片血迹。
如初见几个马夫,满脸沧桑,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衣物,虽未打补丁,但也洗的发白。双手因为漫长的冬日,长期在冷水里翻弄,冻的皮开肉绽,已是早春,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
如初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她非圣母,但也不愿看到,几个无辜之人,白白失去了双手。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失去了糊口的双手,比要了他们性命还要痛苦。
何况,对于如初来说,救他们只是举手之劳。
“太子殿下。”如初忽然出声。
没料到如初会突然出口,墨珏不耐烦地皱眉:“你有何事?”
“可否容我为他们说上几句话?”
云清雪冷冷道:“这几个刁奴玩忽职守,没有好好驯养此马,险些咬断了我的双手,太子殿下惩罚他们合情合理,留了他们狗命,已经是太子殿下仁慈。我知道四妹你心地善良,但也不应颠倒黑白,这几个狗奴才是罪有应得。”
她不过是想为这几个马夫说句话而已。云清雪就一顶“颠倒黑白”的帽子,盖了下来。
如初也不回话,走到汗血宝马的身边,正要伸手摸一摸马儿。
“不可!”
林府公子阻止:“这姑娘会咬掉姑娘的手!”
“多谢公子关心。”如初回头,嫣然一笑。
虽被厚厚的刘海,遮住了大半边脸,但依旧面容清秀。眼窝弯弯,眸光清亮,笑容清澈明亮,竟让林家公子看的一呆。
不止是林家公子,在场的男子,皆是一呆。
这姑娘,分明生的普通,但笑起来却干净温和,有着无法抵挡的魅力。
韩子文静静站在一侧,目光落在少女身上,若有所思。
他相信,这个女子不会让汗血宝马伤到自己。
如初摸了摸汗血宝马的鬃毛,马儿一开始还有些警惕,脊背僵硬,身子紧绷。
如初耐着性子,多抚了几下,马儿便放松了下来。
几番功夫,似是没感到如初的呃一,竟与如初熟稔,马首亲昵地磨蹭着如初的掌心。
如初大赞:“这马驯的好。”
众人皆啧啧称奇。
“为何这匹马不攻击你?”墨珏问。
“因为我家大姐是女子。”
墨珏皱眉,似是觉得自己被如初耍弄,语气不善:“你也是女子。”
如初似笑非笑地看了云清雪一眼:“因为我家大姐身上的脂粉味儿太浓了。”
在座的众人,都是聪明人,经过如初这么一点拨,众人纷纷明白了过来。
“汗血宝马乃马中王者,素来性烈,难以驯服。但方才我亲近这匹宝马,却并未伤我,还逐渐对我表现出亲近之意,证明这匹马驯养的不错。要把孤傲不逊的汗血宝马驯服成这样,可见下了不小的功夫。”
“但是常与马儿打交道的是男子,汗血宝马也习惯了男子的气味。女子身上强烈的脂粉味,会刺激马儿。韩姑娘没被马儿攻击,那是因为韩姑娘巾帼不让须眉,甚少涂脂抹粉。”
韩沁月轻蔑地扬唇。
“我因不喜涂抹脂粉,故而这匹汗血宝马,也会亲近我不会攻击我。但是大姐……”
如初言尽于此,不再说下去。
“但是你家大姐,脂粉抹的太厚,连马儿都受不了了,嘻嘻!”
人群中,不知是哪位嫉恨云清雪的女子,接嘴道。
如初笑而不语。
在座众女一直被云清雪艳压,早就憋着口怨气,此番找到了发泄口,恨不得不吐不快。
“难怪那般漂亮,原来是涂脂抹粉的缘故。”
“我看她肤白如雪,不知是涂了多少层脂粉啊。”
“嘻嘻,那晚上梳洗时,岂不是整整一盆水,都会给洗变了颜色?”
云清雪脸红如煮,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若是目光能化成刀子,早就不知在于如初身上,捅了多少刀了。
“就凭你这三言两语,并不足以为这几个狗奴才脱罪。”墨珏道。
如初微微一笑:“很简单,只要拿出一盒胭脂,试试这匹马的反应就知道了。”
没人行动。
大家都怕得罪太子墨珏。
韩子文走上前来,他问韩沁月要一盒女儿家的胭脂。
韩沁月撇撇嘴:“那种东西,我才不屑用。”
不过韩沁月还是让自己身边的丫鬟,拿出一盒胭脂给汉子恩。
韩子文将胭脂打开,一股浓烈的香味飘散,还未等韩子文靠近,汗血宝马便不安地长声嘶鸣,狂躁不安,前蹄抬起,马首朝韩子文衔了过去。
韩子文身手极佳,立刻收了胭脂,双腿一弹,飞身落在马背之上。
韩子文勒住马缰,不一刻功夫,便让狂躁的马儿安静下来。
“抱歉,让各位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