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小姑用一种诡异而又麻利的动作把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然后静默的又坐回了原本的椅子上。低垂视线，发呆的看着没了桌布露出木质纹理的桌子。
“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你们主子要看布吗？还不快去找。”武婉归两只手交握的放在膝盖上，十分不高兴的呵斥道。
依她看，曹家小姑之所以病情恶化的这么严重，和她身边伺候的人怠慢不关系。个个都是势利眼了么？觉得曹家小姑得了失心疯，成了个废人最终是要被贵女院带走的么。
被训斥了一顿，曹家小姑的女侍匆匆忙忙的出去办事了，就这样把曹家小姑扔在了屋子里。
“我有些口渴，想喝点水，介意陪我一起喝点儿么？”武婉归曲起食指敲了敲桌子，觉得等在这里没事可做。
曹家小姑没有说话，武婉归就自顾自差遣起曹府的人过来伺候了。等两人茶喝得差不多了，先前出去办事的女侍也赶回来了。面不改色的肩扛几匹布，身后带回来气喘吁吁的一名布商。
“布商带回来了。”女侍轻手轻脚的把布放下后，小声的说道。
武婉归摆摆手，让女侍先到一旁歇着，冲着那布商点点头。
“仔细介绍介绍你的布匹。”
眼角的余光看向曹家小姑，似乎依然没什么情绪不懂。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布商也不敢不从，立即舌灿莲花的介绍起来。
“这是细线棉布，从江南运回来的，因为中间夹了丝所以比寻常的棉布要顺滑一些。因为质地的缘故便没有染色，但是米白之色看着十分文丽……”
布商滔滔不绝，武婉归没有细听，而是喝着茶全程在关注曹家小姑的神色变化。从头到尾，除了在布商提到玉白的棉布料子的时候稍微有丝丝情绪外漏之外，其余的都是惯常的呆滞。
但这就已经够了，武婉归立刻拍板买下玉白色的料子，给曹家小姑备好。布商的后续丢给曹府的人处理，她又督促着曹家小姑去磨墨，把契子的尺寸给写出来。
这一折腾，天都给黑了。曹家小姑片刻未歇，布料还没裁剪完，更别说缝制了。把人指挥的团团转的武婉归揉了揉有些酸的手膀子，什么话也没说施施然的走了。
此时，曹府莲苼园楼阁里，曹家的众人都坐在这里商议曹家小姑的病情进展。
“她就做了这些？没有别的？比如用药或是施针？”曹老夫人疑窦重重，不明白这位小辈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回老夫人的话，奴婢一直盯着，没有其他的了。”负责回话的丫鬟恭敬的说道。
这也是奇了，看病不用药不施针，那也叫看病？这个小辈不会是红口白牙的说说而已吧？若真是这样，曹府还牺牲了一名贵女同沈家结契，那就是很吃亏了。
“那小月她情况如何？”坐下老夫人右手下方首位的妇人又问。
“回大夫人的话，五小姐看着好了许多。虽然不说话，但是不疯了。”丫鬟继续陈述白日里的见闻。
好了？这样也行？几位曹府夫人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头一回见人治病是这样治的，这办法听着倒是新奇。
“五小姐如今的模样看着个半个月前差不多的，还是不说话。”丫鬟想了想做出个较为中肯的比较结果来。
反正她在一旁看着也是觉得莫名其妙，那相府的二贵女尽是折腾些有的没的东西。又随便说了点儿话，也没看五小姐有反应，但是五小姐就突然的不疯了。
“会不会是这个武婉归开始的一棒子把人给打傻了。”曹府的人对武婉归千请万请的终于肯过来了，可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曹小月一棒子，把人给打晕了的事儿耿耿于怀。
曹老夫人把众人的话听在耳里，半晌后，做了决断。
“看这个治病的法子，这位小辈怕是真有些旁人不知道的手段。让她继续治下去，我们静观其变。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老大家的女儿和沈家结契的事儿就别再议论了。我们曹府不是出尔反尔的人，该定的都定下来。”
老夫人都发话了，众人自然不敢有意见。当然也没多少人有意见。反正要下嫁的刘笑情不是她们家的贵女。
武婉归要去治曹家小姑的失心疯，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相反的因为失心疯各个贵族家史都出现过先例。所以大家的关注还有增无减的，四处托人打听。
这怎么治的，老早就从曹府传出去了。议论纷纷当然不只是曹府，几乎整个长安城的贵族们都在说道这事儿。就连相府也不能幸免，老夫人得知这消息后，相当的不满，立刻就把二房的人给叫过去了。
还是时隔许久再一次见相府的老夫人，武婉归才从曹府回来，只匆忙的换了件衣衫。就跟着沈苁蓉匆匆忙忙的去了相爷的院子里。
难得的见到了明明就在长安城里打理相府的生意，但是长年累月的见不到一回父亲，大美男相府二爷。
不同于上次撞见时候的心动小鹿乱撞，得知大美男是她老爹后。那点儿旖旎的心思早就烟消云散了，武婉归冲着美男二爷行了礼后就习惯的跟在母亲沈苁蓉的身后。
“母亲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是不是我们二房又和三房闹僵起来了？你是做嫂子的，何必和三房的人一般见识。看他们在那里闹就当是看热闹不是很好，省得你在这府里没什么乐子。”二爷压低着声音向着沈苁蓉温柔的说道。
默默的放慢脚步离前面那对夫妇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