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长的满是机关的地道，武婉归进入了地宫。这里的人少了许多，气氛也凝重了许多。从侧面的小巷过去，武婉归想尽快的赶去圣殿里。
“就是她，就是她把玄女害死的。”走到一半，巷子两侧的围墙后出现了一批看上去上了年纪的妇人，指着她窃窃私语。
离得太近又有意的提高音调，恨不得武婉归听得仔仔细细的才好。
武婉归面无表情，对于这些人嚼的舌根子没有半分在意。
见她没什么回应，围观的妇人们胆子愈发的大了起来，嘴里开始囫囵的乱骂，各种不堪入耳的混话都倾泻出来。
武婉归除了脚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一些，对于这些妇人的言辞，充耳不闻。只是骂上几句罢了，不痛不痒的也没什么。为这点小事耽搁了她去见母亲的时间才是得不偿失。
可武婉归愈发的不争不怒，这些妇人的胆子却是愈发的大了起来。原本见武婉归能出入圣殿，这些人还是有些发憷的，不过她们便是这样围观谩骂，跟在武婉归身边的贵女院守卫都一言不发。
顿时有心思活跃的人就打起了小九九。
“都是你这个小贱人，**外人把我们的玄女给弄死了！”说完后，就给把手里的东西朝着武婉归砸了过去。
地宫里的这些妇人有的是贵女，有的是伺候贵女的下人，无一例外的进了地宫就从未出去过，早就被贵女院的人给洗脑的狂热忠于贵女院。
玄女已死，贵女院地位不保，她们对于害死玄女的人愤懑不已。瞧见武婉归后，恨不得生食其血，生啖其肉。
有人开了头，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越来越多的人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朝武婉归身上砸去。有的手里没东西的还试图抠下一块砖石朝武婉归拍过去。
一时间巷子里杂物翻飞，乱的不成样子。雪碧虽然尽力维护武婉归奈何实在是双拳难敌四手，让武婉归身上落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杂物。
眼看着武婉归都快被各种瓜果蔬菜粮米布匹给淹没了，贵女院的守卫不得不出面制止这些地宫居民的动作。
“武婉归是院主的贵客，你们不得放肆！”
贵女院守卫一开口，立即的周围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厉行禁止，仿佛之前演练过许多次一般。
见状守卫统领也有些尴尬，脸颊微微发红，好在藏在头盔里看不大出来。
“姑娘你没事儿吧。”
“犯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雪碧气得不行，一面给武婉归把身上挂着的杂物给弄下来，一面怒道。
虽然这件事确实不是他策划的，但是这黑锅怎么也洗不清。只能厚着脸皮的假装没听见。
“那，姑娘我们走吗？”而是转而问向武婉归，顺便观察了下武婉归，确定她没有受伤，也算是舒了口气。
扶着雪碧站起来，武婉归低垂的眼睑抬了一起，缓缓的看了巷子两侧的人群一眼。
按照贵女短寿来推测，这里的人一半以上，今年可能才不过三十，就已经垂暮矣矣。这成年的十五年，她们平均每年都会生一个孩子，一直生到死去。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生出的女婴还好，有机会能够进入圣殿争抢活下去的机会，男婴的话，应该是生出来就会喂了蛇女。
“站在这里的，都是母亲。看诸位的年纪往小了说也应有七八个孩子了吧？”武婉归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巷子两边的人都一怔，听见武婉归开口她们很高兴。总算可以吵上一架了，先前武婉归总是不开口让她们都嘴痒痒了呢。可是听武婉归说话既不是骂她们也不是认错，有些莫名。
“诸位可曾想过你们生的孩子究竟去了哪里？难道是伺候玄女去了？那可曾有回来过？在场的也有不下百人，十年生出的婴孩有近千人，这些婴孩都去了哪里？”武婉归又问。
是啊，她们的孩子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都不曾见过？武婉归这么一说，有些人有沉默了起来。
一千个孩子啊，那圣殿就算是再大，一千多人也不至于连个信儿都没有吧。
在场的有的人心里知道，玄女究竟是个什么怪物，她的孩子下场如何，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沉得住气，又聪明的，立刻就有人反驳。
“我为我的孩子骄傲，是他们的牺牲才有玄女喂养出的贵女，给我大唐增添源源不断的契子强者，边关朝堂安稳强大！”孩子们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死的其所。
武婉归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很喜欢这样的神助攻，正因为有这样的人在，事情总会变得容易很多。
“是么？不知这位麼麽可曾知道九天玄女还有一个名字，叫做人面蛇。是神遗之族，远古的时候，诸神升天，而人面蛇却因为残暴异常，喜食婴孩，巢穴附近骸骨成山，所以被神遗弃，留在了人世间。”武婉归娓娓说着，声音发冷。
人面蛇？没见过蛇女的那些人还在疑惑，但是见过蛇女的贵女们都变了脸色。
“你们该去看一看，这地宫深处那道门外面是什么？那是堆砌成山的白骨啊，里面大部分是婴孩也有许多成人。这些都是地宫里的那条人面蛇的饭后残渣。而你们就是那些喂养人面蛇的刽子手，亲手把你们的孩子送入人面蛇的口中！”武婉归手指地宫西方，厉声喝道。
什么！在西门之外有堆砌成山的白骨？那些白骨都是她们的孩子？一时间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向西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