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一指那中年男人,此时却已经被一道无形的绳子紧紧地困在了半空之中,这时正在无力地翻着白眼,看起来一副极其痛苦的样子,上上不得。下也下不得,只有他的那些同伴在下面焦急地想着办法打算将他放下来。
漠阳宗的弟子们看到这一幕极其解气,脸上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清羽淡淡地看了一眼还不愿意离开的弟子们,还留在那里指指点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由得冷声说道:“还在这里看什么?不去好好练功还等着被别人打么?”
众弟子面面相觑,不明白掌教师祖为什么这么打发脾气,不过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反驳,一时间又不敢离开。只能立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趁着这个机会,清羽环视他们一周,缓缓说道:“我漠阳宗隐世不出不是畏惧他人,而是要你们潜心修炼。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拥有一身强大的修为才是立足之本,有这个时间在这里看热闹还不如下去修炼。你们之中大多数人都不是天纵之才,不过是邀天之幸得以入道,走上仙途,想想那些在战乱和饥荒中死去的人。你们是何等的幸运。入门之初我便曾告诉你们,若是不能够在这条路上坚持走下去,那便及早下山便是。你们现在是要放弃还是要继续修炼?”
众人没有答话,只有隐隐几个声音在小声地说要修炼。
清羽也不管,径自说道:“都去修炼吧!”
“是!”
这一下,众人都齐声应和,很快就散了开去。
见所有的弟子都走开了,清羽这才回过头看向山门之外的人,随手一挥便将山门前的守山大阵撤去。
“尔等来我漠阳宗所为何事?”
她一说话,那几人才感受到一股不能直视的威压。就好像是压迫到了心灵的深处,叫人看上一眼都觉得很有压力。他们这才知道,这女子并不是摆着好看的。而且,就刚才的情形看来。这女子的身份反倒还在众人之上,似乎还是这漠阳宗的掌教。
“我们自然是来参加贵宗的宗庆盛典了。”刚才说话的女子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说道:“还望这位姑娘能够将我哥哥放下来,刚才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唐突了。”
清羽看了盛华一眼,却是对他说道:“这里的事情就由你来解决吧,我不想看到他们在我漠阳宗门前聒噪!”
“是。师父!”盛华躬身行了一礼,对那几人道:“你们下山去吧,至于这个人,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我们自会放人。”
清羽已经走远了,不用回头就能够听到身后传来的打斗声。
她嘴角微微扯了扯,送上门来的练手之人,盛华应该不会笨到要放过,如今的样子应该是他最想要看到的才是。
她正走着,忽然凭空一抹清气拂过,她若有所感仰头看去,就看远处的山峰一股澎湃之力顿时升腾,霞光满天。
看到这样的景象,清羽的嘴角终于泛起一抹笑意。
这异象自然不止是她看到了,几乎是同一时刻,漠阳宗中无数的弟子都走了出来,朝着那个方向望过去,眼里有艳羡,有嫉妒,有若有所思,也有振奋图强……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在个人的心里。
宗门里又出了一位元婴自然是值得庆贺的事情,说不定再过几百上千年就会再有化神修士了,到时候掌教也已经已经再次突破,那么他们漠阳宗也能够在北境排得上名号了。
宗门隐世虽然对于修来呢来说少了很多的干扰,但是同时大家的心里都难免会有所抑郁,那种想要被所有人认可的情绪在每一个人心里蔓延开去。
漠阳宗终究是有些压抑了,若是能够入世就好了。
和弟子们的想法不一样,此时的清羽却也是心里高兴,因为这名弟子算得上是漠阳宗资质不错的弟子,还是她的一位徒弟的弟子,也就是她的徒孙。兢兢业业经营漠阳宗八百载,要数压抑最深的人莫过于她了。
只是之前在沧蒙森林之中经历的漫长岁月让她已经不再觉得这短短的八百年有多难熬了。
比起荒凉的森林,这里至少还有很多陪伴她的人,都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看到这些弟子,清羽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特感受,那种感受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很满足,甚至会觉得很高兴,很兴奋,比之她当年结婴的时候同样高兴,但是那种感觉又是完全不同的。似乎是一个长辈对于长成的后辈的高兴。
盛华也同样感受到了,他一手将面前围攻自己的人扫开,狂风之后那些人就消失了。盛华本来还算有点心情,不过此时却是已经失去了和他们周旋的兴致,随手就把守山大阵复原然后又加固了一些,这才往回奔。
刚刚出去一会儿就看到站在山路旁没有动作的师父,盛华几步上前,随着师父的目光看过去。
“师父,衡芜师侄终于结婴了。我们漠阳宗又将多一位结婴了。”盛华的语气失了以往的平淡,多了一丝欣喜之意。
清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以后她也是元婴,你们的辈分平了,该是师兄妹了。”
修仙之人几乎不按年龄排资论辈,最主要的就是靠修为来界定是不是同辈之人。当然,如果蘅芜是掌教的徒弟,那么不管她的修为有多差,辈分都是极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