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庄的话让连蓉更加的局促不安了,这节奏明显来的太快。
而这也关于远之的终身大事,总是不能太过草率。
“这个……方掌柜的,当家的还没有醒,身体不大好,要不然等当家的醒来之后,再给你们消息?”连蓉稍显不自在的回绝了方大庄的建议。
方大庄一愣,不知该如何接话下去,白天和大哥商量的时候,就已经说明,晚上这事一定要决定下来,要不然,陈家那边找上门来,女儿还是要嫁给那陈立。
方大生见弟弟走神了,忙笑着对连蓉说道,“路夫人,说的即是,确实,此事我们过于草率了。”
连蓉见方大生不再追问,才放宽心了许多,脸上也见了笑意,“什么夫人不夫人的,您比我年长,叫我声妹子,到也无妨的。”
“也是,是我们见外了。”方大生沉声笑着,忽然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进行下去,毕竟这种事真不好说,还是女方上门提亲,人家拒绝过一次,再开口,未免把香香显得有些过于低贱了。
欢颜最了解母亲,当然知道母亲心中所想,可事情往往不等人,只一晚,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突发状况。
陈立就像定时炸弹一样,说不上哪天就跑来,胡乱的猛咬一气,再加上陈新春从中作梗,届时,她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何况,哥哥不也喜欢方香香吗?看着方香香也挺同意的。
于是,欢颜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小口的酌了一下,才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方伯伯,这生意场上,您也是老人了,谁不说您心善,还会做生意,到是这亲事,怎么这般着急呢。”
欢颜抿了下嘴角,放下茶杯,才娇俏的抬起头,状似不解的模样。
方大生和方大庄心里一抖,这路欢颜话里传达的意思可多了。
这是要他们全盘托出?方大庄迷惑的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大哥,方大生眸光一转,就明白了欢颜的用意。
于是叹着气,悲愤的开始向连蓉诉苦。
“大妹子,你有所不知啊,真是不怕你笑话,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我们两家结成亲家,那陈立就是想告也告不赢了,就算他从中做了手脚,至少有镇长在,我们也好拿出个证据。说到底,还是我和弟弟自私了,只希望香香能逃过陈立的迫害。”
一席话,说的要多煽情有多煽情,不过却也把连蓉说动了几分。
毕竟白天的时候,欢颜已经和她说过这件事给自家带来的影响巨大,真要能和方家连手的话,就不至于陷入死局。
尤其现在,安远生死不明,他们家没有靠山,很难自保。
这下,连蓉犹豫了,如果要是按照往常,此事就是拖上几个月也没关系,可眼下的情形,不允许她拖延啊。
这可怎么办呢?连蓉低着头,手中绞着丝帕,心中茫然交错。
这时,从内屋传来一阵阵咳嗽声,连蓉赶忙站起身,和几人歉意的点点头,转身便跑进屋里。
里屋内,连蓉见路德明要起身,忙上前阻止,“当家的,你做啥啊,怎么起身呢?”
路德明握住连蓉的手,轻轻拍了一下,“远之的婚事,那是大事,我这个做父亲的应该到场的,何况我现在好多了,不能久坐,但坐半个时辰无碍的。”
连蓉见路德明坚持,只能从旁边的衣柜里拿出来一套崭新的衣服,给路德明穿上,才搀扶着路德明走出里屋。
而堂屋的几人自从连蓉进里屋后,就没再说任何话。
气氛十分紧张,不过好在时间并不长,连蓉和路德明就出来了。
路德明时常去镇上,杂货铺的老板他自然见过,可方大生是布庄的老板,路德明并没怎么接触,好在他躺在里屋,把事情到也听个零零落落,人还是认得清的。
“哟,是德明老弟吧。”方大生在来路家前,早就把路家上上下下查个遍,尤其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他知道的非常详细,包括路欢颜被陈家休妻,还有路德明被其兄弟打伤等事。
虽然细想,侄女嫁给这样的人家,确实委屈,可现下也容不得他们心疼了,保命要紧。
“方大哥,不好意思,我这身体前些日子受了点伤,所以一直躺在炕上养伤,咳咳……”路德明好久没下地走动,冷不丁走了这么多路,再加上说话,胸中也有些上喘。
莲蓉见状忙轻拍路德明的后背,帮他顺气,路德明摆摆手表示不碍事,连蓉这才坐到了一旁,顺便递给路德明一杯温水。
“哎,知道知道,德明老弟太客气了,快坐下。”方大生搀着路德明坐在主位上,自己才落座。
路德明捂着胸口,安稳了一会,才哑着声音开口问到,“刚才方大哥的话,我在里屋听到了一些,心中很开心啊。”
“哎……德明老弟,其实说实话,我们的举动也不慎光彩,说白了,也利用了你们家来保全香香。”这会儿,方大生也敞开了,兴许是男人之间好说话,也就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路德明只是虚弱的笑笑,并没接话。
方大生苦笑了几声,“德明兄弟,咱明人不说暗话,今天,你就给个准信儿吧,让我心里踏实点。”
路德明看看路远之,见儿子一脸希翼的正望着他,心里顷刻间就有了答案。
再看看女儿,女儿平静的仿佛此事和她没关系一样,但他知道,这件事的利弊,女儿早就猜到了,今晚的局面,怕是她早就料到了。
刚才他在里屋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