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路德明夫妇俩回来的比往常要晚一些,不过准备的食物都卖完了。
回到家中后,路远之就把晚饭端到了饭桌上,并且还告诉爹娘第二天需要的熟食都蒸煮好了。
路德明和连蓉倍感欣慰,儿子从小懂事,可自从长大后,虽然活照样干,但总觉得和两人中间有些隔阂。
他们也知道原因为何,家贫人憨厚,还要被主家那些人欺负,孩子心里有怨言,希望爹娘能挺起腰板,至少先让家里人不忍饥挨饿,可是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往事不堪回首,还好现在的日子好过了,儿子跟他们也亲近了。
“远之,你怎么了?”路德明见儿子有话要说的模样,可又难以启齿。
“爹,娘,今晚我在你们屋子对付一宿。”路远之脸色很难看的嘟囔了一句。
“啊?远之,怎么了?”连蓉手里拿着筷子吃惊的看着站在对面的路远之。
路远之嘴角翕动了两下,才喃喃的说出口:“白天救妹妹的那个安公子睡在我房里,我,我不习惯。”路远之的嘴厥的老高,像被占了窝的雀鸟,有点哀怨的成分。
“什么?那个安公子又回来了?不是走了吗?”连蓉不可思议的看看自家相公,这是怎么回事啊?
“怕你女儿被人欺负被。”路远之梗着脖子看向别处,跟他抢妹妹的人真是讨厌。
“嗯,那行,晚上,你就睡这里吧。”路德明默默的继续吃着晚饭。
晚饭后,连蓉又准备了一些隔天用的食材,才休息。
翌日
欢颜起的很早,想趁赶早去路大江家买些大酱,家里的辣椒酱没剩多少了。
欢颜刚悉悉索索的起身,就听见隔壁房间也发出了声音,难道是安远也起来了?
欢颜走出房间去洗漱,就看见安远已经站在水井边,正在往上摇水桶。
欢颜拿着木盆走过去,从地上的水桶里舀了一些冷水,把手巾放在水里。
“太冷了,用温水。”安远皱皱眉头,怪欢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语气也颇为冷淡,“你的病才好一些,难道还想继续发烧?”
欢颜知安远说的是好话,可哪有那么多时间,灶膛里的火要重新点燃,再等水热?那都几时了?
“不碍事,我就是简单的擦下脸。”见欢颜执意如此,安远只能拿过手巾,片刻后,周围冒出一阵白色雾状的水蒸气。
欢颜瞪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奇景,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天呢,她是不是真的应该普及下这个世界的知识了。
安远把有些潮湿还带些暖气儿的手巾递给欢颜,欢颜不好意思的拿过来,擦擦脸,这也太浪费资源了,就为了她不着凉,竟然用内力。
见欢颜擦好脸,安远才牵起欢颜的手往屋子里走。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句男声。
“是欢颜吗?我是你大江哥,我和大河来送大酱了。”院门外,路大江见院中有身影,忙大声喊了一句。
“哎呀,大江哥,你们怎么送来了。”欢颜听见路大江的声音,转身向院门跑去。
“前天听远之嘀咕说你家没大酱了,昨天还出了那么多事,我想着,今早就把酱料给你送来,怕你着急用。”路大江和路大河每人怀里抱着两个大瓷罐。
“哎,把酱料放在院中就好,我去给你们拿银钱。”欢颜说着便转过身。
“哎,欢颜,一共六十斤。”路大江在一旁嘱咐道,怕欢颜多给银两。
“知道了。”欢颜笑看着二人应道,快步走进屋子,到自己的房间拿了五百文。
二人把瓷罐放在院中后,就看见一个贵公子站在水井边,天有些黑,刚才他们还真没注意到,当然这也是安远故意收敛气息的结果。
路大江身体一震,这人应该是昨天救欢颜的那位公子吧,看身形很像,难道他一直没走吗?还留宿路家了?
欢颜的动作很快,走出屋门时也没看见地上摆着的瓷罐,险些被绊倒,还好安远速度够快,飞快闪到欢颜身后,稳稳的扶住欢颜的身体,虽然免于摔跤,可腿上磕那一下,确实挺疼,一时让欢颜没办法行走。
欢颜一边揉着腿一边把五百文塞在安远手里,小声了说了句,“安远,帮我把银两给大江哥。”
欢颜的想法很正常,因为从头到尾,她都在于路大江对话,安远本就是学武之人,眼力过人,能分辨出路大江不难,这原本就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可安远听见欢颜的话后,身体僵住了,给路大江?哪个是呢?
不怪安远分不出,路大河和路大江虽然模样不像,但身高,胖瘦差不多,衣着更是相似至极,因为家里就两个儿子,所以平时戚氏做衣衫都是选同一种颜色。
这下可给安远出了难题。
安远僵直着身体走过,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把银两递给了路大河。
路大江和路大河到没觉得什么,可欢颜还是看出了一点端倪,这安远不对劲儿啊?
她明明说是给路大江的,但安远却把银两给了路大河,难道他分不清?
“咳咳,大河哥,银两你拿着,我们早上还要出去卖早饭,就不留你们了,等回来的时候,再去你家看望二伯,二娘。”欢颜和两人客套着。
安远一听这话,暗自咂舌,他竟然弄错了!
这时,路德明从屋子里走出,看见院子里好多人,不由的一怔。
“爹,正好,把这瓷罐搬到屋子里。”欢颜指指地上的瓷罐对着路德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