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那老刘老赵两人感慨不已,苍鹰与归燕然听得暗中生疑。苍鹰问道:“忽而巴勒老兄,你们岛上,除了这镇子之外,另有其余住处么?”
忽而巴勒毫不犹豫,立时答道:“自然有了,你看那仙华宫如此庞大,若你们讨得王爷欢心,或是时来运转,王爷便会差人来找你们。将你们一家老小,全都送到宫中居住。那宫殿如此巨大,里头更是包罗万象,富贵无极,什么都有。你们一住进去后,便再也不想出来啦。”
苍鹰心道:“如此一来,这些人从此登仙离世,再也不见踪影。”他假意问道:“老兄,我求你件事,不知算不算逾矩。”
忽而巴勒听他说的郑重,微微一愣,说道:“你说,你说,不必客气。”
苍鹰说道:“不知能否行个方便,让我鹏远到仙华宫中住下?我倒要看看这皇宫内院是什么样子,如此一来,也能稍稍缓我思乡之情。”
忽而巴勒眼珠转动,当即笑道:“这又有何不可?不过这仙华宫人人想去,如要王爷开恩,可能要等些时候。你们暂且宽心,等上一、两个月,自然便能如愿。”
苍鹰心道:“这是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的计策,便是要稳住咱们,以防咱们心情变差,手环变色。嗯,我听人说过那些养猪养马之人,喂养时也讲究调养心境,若是牲畜心情不佳,肉味儿亦会变酸,这靖海王莫非好吃人肉,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费了这么多周折?”这么一想,愈发心惊,不安愈发强烈。
这般沉思,喝着闷酒,敷衍那两位女子,决口不在提离去之事。如他这等精于练气之士。时常与心魔纷扰相斗,自有法子调节心境,尤其是他的蛆蝇尸海剑,更是擅长此道。于是转动脑子。浮想种种好事,顷刻间高兴起来,手环颜色变深,忽而巴勒一见大喜,说道:“鹏远兄弟。你若喜欢这两个女子,今晚便让她们留下陪你如何?”
苍鹰正色道:“老兄,你别看我鹏远长得粗俗,其实知书达理,岂是这等好色之辈?况且俗话说得好,美人一笑,不饮自醉,我鹏远见到这两位美人儿,高兴的连魂都没了,如何还能做那等事?今天就此作罢。等来日我养足精神,再找两位相陪如何?”
那两个女子不过是逢场作戏,巴不得早点儿离去,朝忽而巴勒使了个眼色,便施施然退下。苍鹰扶起归燕然,忽而巴勒恭恭敬敬,将两人送出酒楼。苍鹰向忽而巴勒告辞,与归燕然在镇上闲逛,走到阴暗角落,归燕然清醒过来。小声嚷道:“好险,好险,这两个女子可要吃人呢。”
苍鹰笑了笑,肃然说道:“我猜这靖海王真在吃人。”
归燕然惶恐至极。连忙追问,苍鹰将自己猜想说了,归燕然听得面无人色,说道:“大哥,靖海王如真得费这么大劲儿只是为了吃人,他准是昏了头了。”心中将信将疑。难以断言。
两人一边游荡,一边琢磨,不知不觉来到镇子一角,只见远处建着一排高大木墙,一根根巨木并列在一块儿,如门神般挡住去路,在木墙后头又有一座木塔,塔上哨兵目光炯炯,四处扫视,没有片刻疏忽。越过木塔,则是幽深丛林,层层青山。
突然间,丛林中隐隐传来号角之声,那哨兵脸色骤变,局促不安,扭头张望,两人趁那哨兵不备,归燕然轻轻跃起,身形如燕,苍鹰使出纵行法,在巨木上点了两脚,这一丈多高的木墙直如低栏,被两人一跃而过,而那哨兵竟毫无知觉。
两人一入丛林,登时缩身藏起,只见木墙门开,从镇内涌出二十位士兵,各个儿全副武装,兵器整齐,神情甚是森然,塔上哨兵喊道:“可是又有怪物了?”
一位十夫长喊道:“这些汉人如此悠哉,却让咱们蒙人替他们卖命,若非王爷有重赏严令,咱们早就不伺候了!”
哨兵笑了一声,说道:“祝大伙儿武勇难挡,建功立业。”
元兵纷纷呼喝,摆正队形,快步朝前进发。苍归二人也轻手轻脚,紧随其后,见又有不少元兵陆陆续续前来与他们会合,没过多久,队伍壮大,约莫集齐了七十多人,来到林中一座地洞前头。那洞位于山岩之间,门口满是血迹,但却不见人影。
百夫长说道:“我得了命令,说那些怪物杀了阿和马的十人分队,被追兵围剿,逃入这地洞之中,咱们岂能相饶?务必追进去赶尽杀绝!”
众人齐声附和,声如炮响,极有威势。当下众人从怀中摸出一幅硬纱面罩罩在脸上,举起火把,兵刃在手,鱼贯而入。苍鹰传音说道:“不知是怎样的怪物,元兵居然如此慎重。咱们跟进去瞧瞧。”归燕然点了点头。苍鹰等了一会儿,偷偷跟了进去,归燕然也跟随不舍。
洞穴内通路极为狭小,岩石又硬又尖,不得不时时躲闪,归燕然双目发绿,竟能暗中见物,犹如白昼一般,苍鹰则感念周遭气流,与亲眼目视无异。如此走了一段路,见前方道路陡然变宽,不多时,来到一座宽阔圆洞中。由洞口伸出一圈阶梯,沿着石壁盘旋向下,显然是出自人手,但年月久远,不知是哪年造的。再看环形石壁上布满洞口,黝黑空洞,阴风暗拂。
那些元兵在下方布开阵形,挺起兵刃、盾牌,护住其中弩手,不停朝四周打量,用火把照亮暗处,只见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也穿着元兵服饰,却找不到他们口中的怪物。
一位十夫长极为紧张,大声说道:“大人,敌人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