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疏影哼了一声,低头走回酒席,闷声喝酒,暗暗生气。
李麟洪心想:“先输一场,再连赢六场,无关痛痒。”于是问道:“贤弟,下一场你们谁上?”
李听雨心想:“让兰儿早些出手吧,省得老担心事。”他知手下八友人人高明,谁先谁后,差别不大,于是说道:“兰儿,你向李伯伯显显身手吧。”
李若兰领命出场,众人见她如此秀丽,无不惊呼起来。李麟洪早在恒阳山见过这位侄女,对她美貌记忆犹新,却不曾见到她的剑法,于是笑道:“我的好侄女,你这么一现身,让伯伯怎能忍心伤你?这一场也不用比了,算你们赢了便是。”
李若兰怒道:“输赢自有定论,兰儿不敢退缩,可伯伯却怎地不敢应战了?”
李麟洪心想:“田忌赛马,先输后赢。面对这娇滴滴的小姑娘,我若派人下场,胜之不武,输了丢份。反正我手下实只有七人,这一场原是要输的。”当即笑道:“算是伯伯怕了你啦,认栽,认栽,侄女请回吧。”
李若兰心头火起,正想使剑芒示威,但李听雨大声道:“兰儿,听李伯伯的话,莫要使小性子!”
李若兰于大事上对义父言听计从,乖乖点头,答道:“是!”回身入座,闷闷不乐。归燕然传音劝道:“兰儿,你功夫太高,敌手功夫太差,比起来索然无味,真是不比也罢。”
李若兰听他出言安慰,微微喜悦,这才现出笑颜。
李听雨见情势稍稍缓和,松了口气,又道:“诸位兄弟,下一场你们谁愿出战?”
陶蛇笑道:“老夫可得早点出手,免得到时候喝的大醉,出手没了轻重。”
李听雨面露为难之色,低声道:“陶先生,稍稍切磋切磋,可别伤了和气。”
陶蛇道:“你当我是赵疯子么?老夫一贯规矩得紧,若非如此,你那两个儿子,怎能放心交给我管教?”
李听雨哈哈一笑,说道:“我这叫以毒攻毒,一物降一物。”
陶蛇大笑,不再多言,缓缓走出酒席,对李麟洪道:“来吧,让陶某会会帮主手下高人。”
李麟洪不知陶蛇底细,但见他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心想:“这老头就算有些门道,但精力衰竭,手脚必然迟缓。”当即说道:“保行,你去与这位陶先生过招。”
“神行太保”保行应了一声,原地一跃,在空中翻了好几圈,落在陶蛇身前,身法极为飘逸,他轻飘飘的跳跃几步,说道:“前辈有请!”
陶蛇道:“老夫不占你便宜,你先出手吧。”
保行点点头,大吼一声,突然来到陶蛇右侧,一拳击出,袭向陶蛇肋部,陶蛇微微一躲,还了一招,手法宛如灵蛇,正是一套灵蛇拳法。保行见这老头精神矍铄,招式纯熟,当即施展轻功,忽上忽下,急前急后,动作颇为巧妙。但陶蛇丝毫不以为意,他经验老道,只是稍稍转动,便能摸准保行方位,总能应付的过来。
两人斗了二十合,保行渐渐焦躁,心想:“我在军中与旁人较力,总是旋即取胜,从不费事,但这老头慢吞吞的,怎能挡住我灵巧身手?是了,是了,定是我见他年老,稍有轻视之意,不知不觉间手下留情了。”
他瞧不出陶蛇修为远胜于他,一举一动,简练朴实,但却极为省力,毫无多余花巧。他心下焦躁,忽然吼了一声,从腰间抽出两柄短剑,说道:“前辈,在下乃是军中出生,拳脚功夫生疏,一身本领,全在刀剑之上,以此迎敌,还望前辈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