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见状大骇,掩住口鼻,弯腰冲出房屋,来到园子里头。那烟雾并无异味,反而清香扑鼻,但苍鹰只吸入些微,便觉得心烦意闷。一时之间,众人在屋外大口呼吸,不住咳嗽,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片刻之后,烟雾散去,只见屋内走出几个人来,当先是两位垂垂老者,一男一女,男的高大挺腰,发须稀疏,女的弯腰驼背,但手脚有力。他们身后跟着四位中年汉子,身穿绿色短衫,苍鹰登时认出他们来:这四人正是鲍仁寿、鲍功名、鲍利禄、鲍满堂四兄弟,昔日他们与陶蛇分别之后,果然回了神农山庄。四人手中持着一柄捣药杵,约莫手臂长短,尾端尖锐,乃是奇门兵刃。
苍鹰与布谷同时喊道:“你们便是幕后暗算之人?交出解药来!”
那老太咧嘴一笑,露出零星碎牙,尖声笑道:“你们闯入神农山庄,犯了死罪,那是不必多说,想要解药?更是痴心妄想。”
老头大笑起来,举起手中的神农天香经,神情喜悦,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当年段隐豹将这经书盗走之后,居然藏在了苍木树屏里头,今天这经书失而复得,真是天大的喜事,玉水少爷得知此事,也必然欢喜至极。”
布谷怒道:“这经书明明是你们从咱们手中盗走,怎能说得上失而复得?快些还给咱们。”
老太脸色一沉,皱纹纠结,极为凶悍,她说道:“这神农天香经数百年来,便是咱们神农山庄之物,与你们蛊毒教有什么关系?你们闯入咱们神农山谷,想要杀人夺经,那是自寻死路来了。”
苍鹰等人听她这般说,忽然有些困惑,心想:“咱们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她怎么如此清楚?莫非咱们对峙之时,他们一直跟踪在旁么?咱们居然毫无知觉,那可真是无能至极了。”苍鹰的蛆蝇尸海剑并非单凭声响辨识外物,气流水流、火光脚印,都可借之追踪,可当时并未察觉丝毫异样,莫非他们当真有隐遁迷行的本事么?
殊不知神农山庄在此山谷中居住上百年,各处栽种奇异树木,叫做“听风树”,树根钻入土中,能将树旁声音传入山庄众人耳内,山庄中众位高手,每人耳朵里塞入树木种子,每年更换一次,便能听清那一棵树旁种种声响。众人在那苍木树屏前所说言语,一字不漏被那老太记在心里。
山庄众人听闻“神农天香经”的名字,狂喜之余,便派出人手,打算将敌人引入山庄之中。而山庄住客全数撤走,只留下空空旷旷的宅子。厨房中一应食物,尽数含毒,银针难以测出。而院中的家犬天生能抗剧毒,用以误导敌人。即便敌人不吃食物,不饮井水,点燃的蜡烛、油灯之中,掺杂异样药物。种种布局,天罗地网之下,非要让敌人中招不可。
他们本图谋先制住蛊毒教、仙剑派众人,老太趁着蛊毒教一女子解手之时,将她推入毒花丛中,随即快步奔行,在前头引路,将他们带入山庄。谁知苍鹰等人早已抵达,先一步服下毒.药。山庄众人索性将错就错,静观其变,要让两伙人先厮杀一番,等两败俱伤之后,再出面一网打尽。可两伙人竟有握手言和之意,而那常炎更打算将神农天香经拱手奉上。老太婆再也忍耐不住,抢先动手,激发常炎体内毒性,随即开启机关,喷出毒雾。
但毕竟这山庄乃是他们世代居住之地,她未得主人首肯,不忍损毁,更不想弄脏,故而所使药物并不致命,只是模样吓人罢了。等众人逃出屋子,他们便从密道中走出,将那经书拿在手里。这经书对神农山庄而言,也是至关重要,世代传承的宝贝,此刻重获此物,心花怒放之下,一个个儿眉开眼笑,鼓掌相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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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见这老太奸猾丑陋的模样,心头有气,厉声道:“既然如此,大伙儿手底下见真章吧!”举起木杖,毒镖****而出,蛊毒教另三人也各持兵刃,杀了过去。她们这么一动,仙剑派五人也各使神通,或使飞鸟,或召奔鹿,或挺长剑,或扔暗器,直取神农山庄众人。
苍鹰也想上前相助,但那老者捏起手指,怪叫一声,他们体内毒素发作,一阵钻心剧痛,哪里还动弹得了?即便以归燕然这等世上罕见的内力,亦疼的咬牙忍耐,额头冒汗,其余人更痛的蜷缩起身子,喊得嗓子都哑了。
常炎虽然痛的满地打滚,但依旧不忘安慰香儿,说道:“香儿,你疼的厉害么?”
香儿疼的说不出话来,咬住嘴唇,磨破了皮肉,流下一丝鲜血。常炎一手握住她小手,卷起另一只手袖管,说道:“你咬自己嘴唇做什么?不如以你那玉齿红唇,咬我常炎胳膊,也好以毒攻毒,让我常炎借此忘却找要命之痛?”
香儿听他胡说八道,嗤地一声,笑了起来,气息一泻,不禁喊道:“哎呦,好痛,好痛!你逗我笑做什么?哈哈,好痛!”
常炎愣愣望着香儿,忽然在衣衫中一阵摸索,取出一个玉镯来,将玉镯套在香儿手腕上,说道:“香儿妹妹,我常炎最是怕痛,若再痛下去,定然一命呜呼。你拿着这玉镯,算是咱俩分别之前,我赠你的小小礼物,愿你将来嫁人之后,洞房之时,想起我来,当即逃婚离家,到我坟前恸哭悼念....”
香儿听他越说越不成话,一会儿感动,一会儿恼恨,猛然醒悟道:“我怎么不觉得疼了?”望着那手镯,心中涌起一个念头,欢喜之余,问道:“常炎哥哥,你这手镯能解毒!我把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