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前,这咏洪老者武功内力便已造诣非凡,名满江湖,他与几位师兄弟心高气傲,费心找上独孤剑魔,想要将其诛杀,立下神剑宗数百年来屈指可数的功绩,若真能如愿,将来永垂史册,定然不在话下。当时一场恶战,他们以五敌一,绕着剑魔如走马灯般厮杀,那巨人只是抵挡,毫无还手之力,众人见状心热,以为胜券在握,更是孤注一掷,竭力抢攻。然则斗了数百招之后,剑魔毫发无损,神剑宗五人已大汗淋漓,难以为继。
就在这师兄弟五人渐生退意之时,剑魔陡然出招,剑如寒霜,刹时将两位武功最高的师兄斩成四段,咏洪老儿染了满身鲜血,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敢逗留?携残存的两位同门扭头就跑,连师兄尸首也就此丢弃,从此不敢再回那决战之地。
他们三人回到神剑宗阁楼之上,回想起那场决斗,兀自心有余悸,惊魂犹然,三人都引为毕生耻辱。待得数月之后,胆气稍复,便设想破解独孤剑魔招式的法门来。咏洪老者的师兄说道:“交战伊始,咱们五人大占上风,将那独孤剑魔逼得连连败退,可斗到后来,咱们内力不继,方才让那魔头有了可趁之机,使出那可怖至极的一剑,要我说,咱们可得好好练气,以增长力。”
咏洪摇头道:“咱们与他斗了五百招,仍然拿不下他来,剑芒斩上他身子,被他护体真气挡开,收效甚微,若我说,咱们师兄弟内力之深,足以傲视江湖,超卓非凡,但招式威力却不足以与那独孤剑魔抗衡。试想若咱们一剑能有万斤力道,那剑魔如何能够抵挡?”
另两人思索片刻,都觉有理。他们空有一身浑厚悠长的内力,但一招击出,总不能将内力尽数施展出来。今后若要复仇雪恨,自然要积蓄更为深湛的真气。但这招式上的修为,也是不可轻忽。故而他们三人闭关苦修,每隔数年才出关调养生息。
这数十年的勤修苦练收效显著,他们钻研五彩剑芒之理,将真力凝聚。使剑芒脱出野兽之形,化作一道气势磅礴的剑弧,威力之强,如六龙祥瑞汇聚在一块儿,他们自忖以此招迎战剑魔,只要三人一道使出,以那剑魔迟钝庞大的身躯,定然遭受不住。而他们虽已年逾百岁,但内力精深,犹胜往昔。这剑弧只需凝气片刻,又能使出。
咏洪老者此番出山,乃是神剑宗察觉到世上妖异重生,似有祸事异端;而江湖上也风波不断,其麾下先锋仙剑派屡屡受挫;鬼剑门虽已覆灭,但藏剑冢依然逍遥如昔;再加上恰逢神剑宗广招门徒之时,故而神剑宗宗主将这三位年高德勋的长老请出,由他们主持局面,震慑强敌。咏洪老者自诩凭借一身雄浑无双的内力,几手独一无二的绝招。除了藏剑冢独孤剑魔与藏剑冢门主之外,天下再无敌手,谁知今日遇上苍鹰,大怒之下。一招孤鸿剑出手,竟然被他侥幸逃脱,心中惊怒,委实非同寻常。
苍鹰落在地上,将雪冰寒放下,望向从大木屋中逃出数人。只见有六个汉子围成半圈,挡在两位女子前头,六人尽数受伤,手持弩箭,目光惊慌,身躯微颤,一寸寸朝后退缩,而那两个女子身穿锦衣长裙,用煤灰涂黑了脸,只露出大大的眼睛,甚是灵动明亮,想必她们与雪冰寒一般,也用这法子遮掩自身容貌。
雪冰寒说道:“这老头好生厉害,武功之高,或能与鹿角僧相比了。”
苍鹰答道:“招式虽然唬人,但也没拿我怎样。”
咏洪老来暴躁,听得怒发冲冠,喊道:“黄毛小儿,不过侥幸躲我一招,胆敢自吹自擂?”横过长剑,朝前踏上一步,身上气势大盛,苍鹰大惊,足尖一点,瞬间飞奔而出,大声喊道:“晚辈家中有事,不可久留,少陪了!”
咏洪见此人居然不顾颜面,临阵脱逃,怒道:“小贼哪里跑!”剑身不动,如离弦之箭般追了出去,他这孤鸿剑练了数十年,造诣炉火纯青,即便全速奔跑,真气也不涣散,随时能够出手,两人都是顶儿尖儿的的轻身功夫,瞬间已跑的没了影儿。
那奎老者等人见苍鹰撇下众人不管,当真毫无义气,心中嘀咕:“这鹦鹉剑江湖上好大名头,江浔八友也以侠义著称,今日一见,可是名不副实了。”心中各有不满,面对神剑宗众人,又大为惶恐不安。
雪冰寒却明白苍鹰心思:那咏洪老者的剑招势头太猛,犹胜过鹿角法王的鹿野神拳,两人若在此地相斗,真气乱窜,剑芒波动,雪冰寒或能自保,余人非死即伤,故而他当机立断,将最棘手的敌人引开,其余神剑宗诸人,雪冰寒自也可对付。
她想通此节,却不点破,与神剑宗众人大眼瞪小眼,露出犹豫无奈的神色,笑道:“众位神剑宗的朋友,古人云:‘仁者无敌’,又云:‘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大伙儿无冤无仇,何必苦苦相逼呢?”
书生见这道姑一脸麻子,身躯似极为娇弱,此刻吓得厉害,更不放在心上,说道:“这两个女子乃是妖孽,若放任不管,必引灾祸。你们江龙帮受人愚弄,与咱们神剑宗为敌,实在无知的紧。”
其中一位女子喊道:“别听他们胡说,这些人见咱们两位弱女子孤身远行,意图不轨,持刀行凶,若非江龙帮诸位好汉仗义相救,我二人下场直是难以想象。诸位....诸位英雄,我求求你们替咱们二人做主,千万别舍咱们而去。”
书生怒道:“胡说八道!咱们神剑宗乃名门翘楚、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