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张二人齐声问道:“真的?你有法子了?”
赤蝇其实自己并未想出办法,但刚才听见飞蝇千里传音说道:“你依我所言,自能拔除眼前树木障碍。”赤蝇心知这位师祖实有通天彻地之能,登时信了,便向其余两人说明此法。
他说道:“师叔,你手中流星剑锐利无匹,舞动起来,可将这密林开出一条道来。”
李书秀道:“这剑若要劈开树木,确实不难,但这密林从头到尾连在一块儿,若一路砍将过去,不知要费多少时辰。”
赤蝇听飞蝇说道:“这密林前后互有关联,斩断一处,便可破开一大片树障,你只需照我所说之处下手即可。”当下把几句口诀说了出来,既有蛆蝇尸海剑的功夫,又有神农天香经的诀窍。赤蝇极有灵性,闻言明白过来,遂向李书秀说了。
李书秀将信将疑,稍稍一试,流星剑劈开一段大树,果然牵扯断许多枝叶藤条,前方豁然开阔。李书秀、张千峰各自喝彩,张千峰重新审视赤蝇,目露敬意,似乎先前不认识他一般,笑着称赞道:“赤蝇兄弟,似你这等巧妙心思,在我万仙门中,实也异常罕见。”
赤蝇忙道:“这不是我的主意,是旁人教我的。”
李书秀奇道:“旁人?这里哪有旁人?莫非是你中邪了,有妖魅子,狐大仙对你说话么?”
赤蝇想要辩解,但飞蝇又道:“多说什么?让她快些动手。”赤蝇于是道:“师叔莫要多问,只管开路便是。”
李书秀吐吐舌头,笑道:“师侄好威风,师叔遵命!”当即着手开道,每一剑皆能拓开捷径,破碎一连窜树木,饶是如此,仍然大费周折,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方才走到宫殿之前。其实这庭院下确有密道,只不过直接通往城中,在庭院中并无密门,但这三人如何能知道?
李书秀得流星剑灵气相助,内力充沛,并不疲倦,又急于救人,毫不迟疑的来到宫殿门前,一推门,那大门喀喀敞开,只见大殿中极为阴暗,窗户乃是西域中常见的琉璃造就,连一丝光亮也无。
赤蝇忐忑不安,李书秀与张千峰也绷紧心思,三人缓缓走入殿中,鼻中当即闻到浓郁的血腥气味儿。赤蝇取出火折,点亮火把,李书秀与流星剑感应,剑上生出红色荧光,而张千峰呼吸吐纳,掌中也现出淡淡蓝光,正是他万仙门的阴阳天地掌功夫。
但这光亮实在微弱,仅照明身前数尺,之外仍漆黑无比。
赤蝇害怕起来,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似乎黑暗中有人盯着他似的。蓦然间,只听背后砰地一声,殿门关上,三人霎时深陷黑暗,连出路都瞧不见了。
赤蝇暗想:“师祖,你眼下可找不着我啦,还不直接现身,救徒孙一条小命?”只感背上凉飕飕的,莫不是有人在朝他喘凉气么?
他施展师传心法,感应四周,顿时心惊胆颤:但觉得四下死气弥漫,有无数人形晃动。
这些人形甚是消瘦,或探头探脑,或呆立不动,或匍匐在地,或悄悄步行,却不发出半点声息,足以与江湖上最高明的轻功好手相比。
血腥气愈发浓厚,此地愈发可怖,众人影显然不怀好意,赤蝇瑟瑟发抖,拉住李书秀与张千峰,小声道:“这大殿里只怕全是魁京妖怪。”
李书秀低呼一声,只听身畔风声轻响,她内力生出感应,剑光一闪,哗地一声,登时将一人斩成两半,借着微光,她瞧见这人青面獠牙,瘦若枯骨,面目可怖至极。
张千峰喝道:“下·贱小妖,放马过来!”手臂一振,阴阳双掌拍出,劈空掌力笼罩极广,砰砰数声,打中两个人影,两人跌倒在地,但立时又站起,发出凄厉吼叫,朝张千峰扑了过来。张千峰当即想到:“这些怪物身子骨极为坚硬,得打破脑袋,方能彻底杀死。”于是闪身避开,拔剑出鞘,左右抵挡。
若在光亮之中,张千峰、李书秀神功惊人,即便妖怪如潮水般杀来,也定能应对自如,然而在黑暗之中,单凭内力震动查探动向,两人武功大打折扣,更无法辨明魁京脑袋所在,局面便极为险恶。
赤蝇如何不知事态紧急?他催动内力,使出“凤凰”功夫,在此地如鱼得水,有几个魁京朝他扑来,都被他一剑刺死。在拼搏之余,赤蝇脑中想道:“这些魁京比城中那些稍为灵便,但终究也没什么力气,只要有光明照耀两、三丈之远,咱们便能取胜。”
李书秀胡乱出剑,误打误撞,三、四招才能杀死一妖,而张千峰连声呼喊,出掌挥剑,更是接连落空。李书秀情急之下,手臂运劲,连向各处刺出数十道剑气,有如石破天惊,霎时伤了不少魁京,但她使力过大,招式使老,背后现出破绽,有一魁京伸出利爪,尖叫一声,朝她抓了下来。李书秀想要回身,但终究慢了片刻。
眼见她便要受伤,赤蝇闪身而至,一招“鸾凤翱翔”,将那怪物脑袋斩下,那怪物血水淋了他一身,赤蝇一时慌乱,惨叫道:“糟糕,糟糕!”顿觉四周真气乱窜,失了端倪,只得四下舞剑,护住要害。
猛然间,大殿顶端星光焕焕,摧残夺目,只见数条彩龙盘旋于上,洒落光芒。李书秀与张千峰见此大喜,各出绝技,这些殿中魁京虽然难死,身法轻快,但长久不曾吸血,力道软弱,绝不是这两大高手之敌,于是剑气高飞,人头落地,掌风浩瀚,脑浆迸裂,登时将众妖杀的落花流水,溃败而逃。
赤蝇抹掉身上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