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送信之人,正是金帐汗国高尔丽雅王妃手下。
这高尔丽雅受脱脱大汗宠爱,甚是骄纵,其家人凭她发达,在朝中高官厚禄,权势极大。但脱脱大汗却不专情,每夜在各王妃宫中流连,常常数十日不要她服侍。
高尔丽雅生性放·荡,耐不住寂寞,一日窥见扎纳海王子俊秀挺拔,心痒难搔,便用计请他喝茶,两人结下私情,维系已有数年,一直不为外人所知。
尔后扎纳海王子移情别恋,对圣女安曼倾心相爱,更得其父脱脱大汗准许,向安曼求婚成功,高尔丽雅由嫉生恨,便与扎纳海王子大吵一架,说道:“你若娶了这贱·人,我便将我俩之事告诉皇上,我说你目无尊长,倒行逆施,竟逼·奸父亲妃子,他定会将你千刀万剐,你这婚也结不成了。”
扎纳海王子胆气十足,答道:“你空口无凭,怎能取信于人?况且父皇脾气如何,你又不是不知?他若发火,叫你满门全数惨死,鸡犬不留。你若有胆量,便去告状试试?”
高尔丽雅大怒欲狂,但也不敢当真破脸。她恨安曼得宠,全国满是忠诚信徒,有意杀她,却又听说她武功出神入化,住处守备森严,难以成功,与其弟西里吉亲王商量出一条毒计来。
她假意消气,对扎纳海王子道:“我脾气太差,对你发火,实在无礼至极,还望你莫要当真。”
扎纳海王子念及两人昔日恩义,当即与她和好,只是说道:“你我之事,毕竟见不得人,从今以后,我当如母亲般孝敬你,再不可与你有亲热举动。”
高尔丽雅忍气笑道:“那样最好。”聊了几句,又道:“我身为女子,自知女子心思,那圣女与你有了婚约,不能见面,但隔了长久,不见你有所关怀,难免不快。不如你挑些礼物送去如何,让她知你心意如何?”
扎纳海被她说动,挑选宝物,让手下送去,接连数日不断。高尔丽雅尔后买通那手下,在宝物中塞入信件,约安曼出来相会,只要安曼允诺出面,她在碰面之处埋伏杀手,届时一拥而上,将她杀死,再伪造成强盗行凶模样,如此便毫无破绽。那扎纳海纵然疑心,但他也牵扯其中,自不敢揭穿。
岂料接连送信,安曼却耐得住性子,毫无相会之意。那高尔丽雅愈发气愤,但也无可奈何,唯有等候时机,再想奇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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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剑冢众人来到神庙前头,被侍卫拦住,芬德尔忙道:“咱们曾与达兰呼玛圣女有过交情,她对咱们甚是器重,当肯相见,还望禀告一声。”
那侍卫眉头一皱,说道:“圣女大婚在即,不可随意会见平民。”
飞蝇说道:“你便告诉她说:她师父有事要对她说。”
那侍卫见飞蝇人高马大,话语平淡,但莫名间却极富威势,不敢质疑,只得答应一声,派人入内传话。
李书秀奇道:“飞云大哥,你与这位达兰呼玛圣女相熟么?为何自称她师父?”
飞蝇说道:“我认得他师父罢了,你一与她碰面,便知当中缘由。”
芬德尔、赤蝇等人也各自疑惑,李若兰心想:“那圣女若真是安曼,那她师父,不就是苍鹰哥哥么?”
等了许久,那传令兵急急返回,说道:“诸位速速有请。”当即领众人走入神庙,穿过巨廊游园,只见各处精细宏伟,似是神灵静思之地。
来到一宽阔偏厅,见一女子身穿丝绸紫袍,背对众人,眼望窗外,一听见动静,回过身来,不由得一愣。
李书秀瞪大双眸,惊呼道:“你....你是安曼姐姐!”
安曼见了李书秀,也是欣喜若狂,不顾旁人,上前握住李书秀双手,两人皆红了眼眶,喉咙哽咽,断断续续的互相问候,深感激动,心神不宁。
李若兰见那圣女果然是安曼,思绪万千,退后几步,藏身飞蝇身后,不让她看清自己面容,又想:“是了,阿秀姐姐曾与她在雪莲派共事,两人自然是好友。”
安曼抚摸李书秀俏脸,笑道:“原来你也在藏剑冢之中,怎地不早些来见我?”
李书秀哭道:“我....我一直不在巴比伦,若知道那圣女是你,我早就插翅来见了。”
芬德尔、殷严、欢扎、蒙脱等人皆大感惊喜,方知原来这位师妹与当今汗国圣女姐妹相称。芬德尔甚是务实,赶忙笑道:“原来咱们藏剑冢与明教有这等渊源,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咱们今后定为圣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望圣女莫要见外,只管使唤。”
赤蝇不以为然,暗想:“这位大哥可真没骨气,枉你也是一代剑侠,怎能如此谄媚?”
露台微风吹过,掀起红帘,屋外风景如画,奇美难述,安曼便请李书秀等人到露台坐下。这露台遥望大海,说是露台,却似是花园,园中金芝奇花,玉雕石像,当真豪奢到了极处。
安曼问道:“我道那传令兵怎会说起苍鹰师父,原来是你来了。师父呢?他人在何处?”
李书秀道:“那话可不是我说的,我在门口时,还不知道要见之人是你呢。”说罢指了指飞蝇。
安曼望向飞蝇,并不认得,待看清他身后李若兰,登时神情剧变,脸色惨白,颤声道:“是你!”
李若兰定下心来,回望安曼,点头道:“安曼,你好。”
安曼见到李若兰,便想起生平最大惨事,刹那间心生愧疚、懊恼、后悔、愤恨之情,抿嘴发抖,难以启齿。
而李若兰看似镇定,实则心中也无片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