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透白的十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句号,白浅墨突然有些怅惘。
虽然不是第一次写下这个“全书完。”了,可每一次,都让她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怅然。
又是一本书完结了。
思绪万千。
不过——她直起身,收起那些秋风冷画扇的心思,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她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上一段时间了。
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手机的铃声想起来了。
白浅墨看了看来电显示,整个人又瞬间失力,瘫软下来。
“我怎么能那么天真……”她懊恼地接通电话,开口的瞬间,声音变得无比彬彬有礼,“老板,你找我?”
她怎么能够忘记,自己还有一份正职啊……这一点,就连之前决定参演《一朝落得九凤来》的时候,她都忘了这茬。
“嗯,你现在有空吗?上次跟leo的合作,还有一份文件,希望你过来帮我翻译一下。”
白浅墨匆匆赶去繁华集团。原本以为会是一份很厚的文件,没想到,内容只有两张纸。她随意扫了一眼,这是一份交易合同,现场就能够翻译。
“老板,我可以直接翻译给你听。”
苏晨墨对她似乎很放心,点了点头,示意她开口说。
完成这份翻译,并没有费白浅墨太大的力气。苏晨墨了解了之后,便签了字。
抬头,看向白浅墨:“歌笑最近怎样?”
白浅墨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光亮,原本打算把楚歌笑昨晚的异常表现说出来,话到了喉咙,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他昨晚回家,又跟家里人吵架了,我接的他回家,但是现在住我家不太方便,所以我让叶卓把他带走了,刚好可以提供给他做研究,算是回报叶卓一直对我那么好。”
“我听阿臻说,他脑部有去做检查,结果怎样,他有跟你说吗?”
“哦,完全正常。他果然就是一个长不大的男孩子。”白浅墨浅笑了起来,“对了,老板,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我可以问你吗?”
“你说。”
“为什么楚歌笑这么一个傻白甜,以前竟然会是红门的门主之一啊?该不会,那场内鬼引发的大战中,他重伤后,被人下了心理暗示,让他退隐出黑暗么?”白浅墨虽然带着浅浅的笑意,可她的目光却清冷、沉稳,直直盯着苏晨墨的眼睛。
两人的对视,是一次无形中的对抗。
苏晨墨能够极完美地隐藏自己的心思,可白浅墨看透一个人的本事,也不容小觑。苏晨墨坐在总裁椅上,白浅墨站在总裁办公桌面前,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对自己的信心十足。
“没想到,他连这些都跟你说了。不过,后面的,就是你自己杜撰的了。事实上,歌笑当初很自责,把错误全部怪罪到他自己身上,主动说要退出红门,不配再在红门待下去。当时,我们也尊重他的决定,毕竟,他那次的伤特别严重,身手永远都无法适应那个世界。”
苏晨墨的语速,不缓不慢,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白浅墨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这样把他看穿。
“原来是这样。”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白浅墨不再多说。
苏晨墨:“他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或许已经习惯了吧。而且,就算他现在看上去,再怎么幼稚,你不还是爱上他了么。”
白浅墨注意到,苏晨墨在说“爱”的时候,眼神有一丝细微的闪躲。
不过,苏晨墨很快又微笑:“别这样看着我了,你就这么想要知道我的心思吗?”
“我只想确保这样有些心理断层的楚歌笑,能够真的完整,放下原本早该放下的。”白浅墨似是意有所指,目光总算从苏晨墨那双眼睛上转移开。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说。”苏晨墨很不喜欢白浅墨,用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白浅墨耸耸肩:“我只是做出了一些担忧,确保我没有喜欢错人。”
既然她不愿意说破,苏晨墨自然也不会刻意去戳穿他们真正在面对的问题。
“我能够理解。”
楚歌笑的情况,身为他的兄弟们,这些人肯定都知道,而且,他们这么多年,都选择刻意隐瞒。
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白浅墨突然有些生气:“那我先告辞了。”
“等等……”苏晨墨突然话题一转,“今晚有空吗?一起去吃晚饭。”
白浅墨有心拒绝,苏晨墨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那就这样定下了。我们走吧。”他飞快整理起来了。
苏晨墨选择的是一家高档的法国餐厅。白浅墨来的时候穿了正装,虽然显得太职业化,但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还行。
“哦,对了,老板,我有一件事情要请求你的原谅,虽然我感觉你已经同意了,可还是得多说一句……我几天后就要开始演戏。希望到时候不会炒我鱿鱼吧?”
苏晨墨有些无奈地笑了,视线转移,偏向一边:“你想太多了,最近的合同对接,意大利那边的已经完成了,所以最近几个月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安排了。”
“那就好。”白浅墨突然开始期待,“到时候,还请多支持一下我演的剧哦。”
“呵呵……那是一定的。”苏晨墨跟她优雅地使用着刀和叉。苏晨墨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两人的气氛很愉快。
当然,前提是把某些问题搁置在一旁,彼此心照不宣地刺探来、刺探去。
“谢谢老板的款待。”苏晨墨付钱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