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太关注簪子的事，忘了警惕四周了。
“大少！大少死了！快把这个杀人凶手抓起来！”叫喊的是乌泽猛虎的仆从，被派去望风，主子这么久还没出来，不放心就带人来找，“完了，我会被左汗杀掉了！”抱住脑袋哀嚎。
吴玉被扔进大牢。
夜幕降临。
一个身披斗篷的人出现在牢房外。
吴玉抬起头，“你来了？”顿了顿，叫出名字：“玲珑。”
吴玲珑腿一软，跪下来，哽咽：“对不起，姐，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你承认人是你杀的了。”她语气平静。
吴玲珑抽噎不止。
吴玉轻轻叹了口气，“你来干什么？澄清真相？”
“不、不！”吴玲珑惊恐地摇头，“我不想死，求求你，姐，不要把我供出来……”
“那准备让我顶罪？”
“对不起、对不起……”泣不成声。
吴玉移开视线，望着牢房上方，良久，出声：“我，其实一直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吴玲珑身子剧烈一颤。
如此温柔的，包容的话语，如一束明亮的阳光，让她心底的污秽无所遁形。
“你和我太像……”
“不！”玲珑再忍不住，低吼着打断她：“一点都不像！我比不上二姐，永远都比不上！”
吴玉怔住。
“二姐聪明、优秀，就像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大家都那么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
“……我知道。”她轻声道：“所以看着你渐渐成长，越来越开朗坚强，我很欣慰。”
吴玲珑的泪水更加汹涌，“不，我很笨，没有恒心，功课怎么也学不好，可我还想像姐姐一样被大家喜欢，所以只能在另一方面下功夫。”
吴玉的心微微抽痛，“你……”
“没错，我模仿着你的一言一行，笑容、神态，甚至学你喊那些男人‘哥哥’……但是效果好像不对，男生们确实很喜欢我，但女生们都排斥我，在暗地里说我的坏话。我一开始是难过的，后来就释然了，就像二姐你说的，她们只是嫉妒我的美貌罢了……”
不是的，她说的那句话不能这样用……
吴玲珑继续道：“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我比你在书院更受人关注，我终于胜过你。”
“……”吴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可以告诉我，乌泽猛虎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吗？”
吴玲珑犹豫了一下，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所以，那时候你把首饰还回来，并不是因为知错，而是嫌弃我的首饰不好，你已经有别人送你的更精美昂贵的首饰了。”
玲珑大惊：“你早就知道我偷拿你的首饰？”
“为什么那么在乎这些东西？”每个人都爱美，都有虚荣心，她明白。但是玲珑的情况已经远超正常。
虚荣，究其根本，就是内心不安定，只能用外在的东西加倍填补。所以她加倍对玲珑好，就是希望能填补她心里的空缺，可还是变成了现在的局面，“我对你不够好吗？还是哥哥、姐姐、逸才、爹爹他们对你不好吗？”
谁知玲珑冷笑一声，“哥哥、姐姐、逸才？是，他们都对我好，但都明显没有对你好。只要有你在，他们的关注点永远在你身上。”
“……那爹爹呢？无论什么东西，总是第一个让你挑。”
“别提他，提他我就觉得恶心！”
玲珑骤然的狰狞惊到吴玉，她喃喃：“怎么了？”
“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和爹爹相认的吗？”
“看到你的玉，然后滴血验亲……”她下意识地避开“**”这个地点。
“他不敢讲真相！”玲珑回想那日的场景，禁不住浑身颤抖，“我们的好爹爹，在**可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怜香惜玉，我被他折腾得满身是伤，除了最后一线，男人女人间会做的事我们都做过了……”
不……
“我受不了疼痛，用簪子刺他。他更兴奋了呢，男人的坚硬拼命挤进我的身体……幸好上天垂怜，他的血落到我身上，和我的血溶在了一起……”
吴玉抱住她，“别说了，都过去了，别再想了，不要说了。”
眼泪毫无知觉地继续流淌，玲珑自嘲一笑，“为什么不提我们的母亲？你应该很清楚，她有多厌恶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她非常怕你，所以我出现以后，她把所有恨意加注在我身上，你大概不知道她是怎么对待我的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好不容易超过你，怎么能让你看见我的狼狈？我早就下定决心，要攒下很多很多嫁妆，找最好的男人嫁出去，摆脱现在的一切，得到新生。”
“玲珑……”
“我说这些话就让你心软了吗？我可是要你帮我顶罪！你总是这样，善良得令人发指，我非常地非常地看不惯。可我也清楚，只有你真心对我好，是这个家，不，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我最不希望死去，那就是你，但我实在走投无路了。
吴玉听着她发泄般的自述，强忍泪意，轻声开口：“玲珑，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善良。”
不等她疑问，继续道：“但我确实想对你好，不仅因为你是我的妹妹，也因为你像我……”
“我说了不像！”吴玲珑歇斯底里地吼叫。
“嘘，像的……但不是现在的我，是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