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安许久未曾说话,只是安静的站着,注视着远方,嘴角依旧洋溢着一抹欣然的笑意。他的侧脸看去更加好看,鼻梁高挺,轮廓分明,充满了男子气概,姚娅竟然瞧得有些傻了。
姚娅想,若是白瑾安是真的……若是她是真的……若是他们是真的……又该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来了。”
白瑾安突然开口,方才那一副美男子的形象瞬间被淹没,转头的瞬间正好对上姚娅认真审视他的眸子,内心不由得一颤,却见下一瞬姚娅便仓皇失措的躲开了白瑾安的视线。
白瑾安暗自窃喜,她这样偷偷的审视了自己多久?她这样审视自己又意味着什么?故作不曾发觉,指着远方缓缓驶来的马车道:
“姚娅,你瞧。”
雪花悠悠飘落,映衬的一片干枯的世界变成一抹亮眼的白色。姚娅顺着白瑾安手指的方向望去,却见前方一辆宽大的马车正徐徐的向这边行驶而来,雪花落在马儿黑褐色的鬃毛上。
姚娅不知所以,只瞧出那马儿很健壮,步伐很稳健,瞧着那驾马的马车好久,都不曾记得认识这样的一个人,遂转了头对着白瑾安询问道:
“瞧什么?谁来了?”
白瑾安未曾说话,拉了姚娅的手便往前走去,却见在靠近马车之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帘骤然间被掀开,探出一颗脑袋,眨巴着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眼,望着姚娅一脸的笑意。
姚娅瞬时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这个该死的女人,让她担心害怕了二十多日,她竟然还好意思对她做鬼脸,顷刻间热泪涌上心头,鼻头一酸,一双眸子被晶莹的泪珠子朦胧了视线。
“居然还笑的出来。”
谢子珺跳下马车,扑进姚娅的怀抱,几近撒娇的道:
“因为是你才笑嘛!人家想死你了。”
“同一个位置中了两次刀都死不了,你还指着想我想死么?”姚娅紧紧的拥着谢子珺,这个女子非同一般,在她的生命中是极其重要的人,她是她的亲人,是姐妹,是姚娅愿意一辈子依赖,愿意一辈子忠诚的人。
因为对谢子珺的担心,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虽然听得白瑾安说谢子珺已经醒来,但是瞧不见她的人,总是放心不下来,现在亲眼见着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心下的石头也总算沉下去了。
轻轻推开谢子珺,仔细的审视着她,没有憔悴,没有虚弱,有的只是精神奕奕。这应该是高兴的事情,本不该哭的,姚娅忍了泪水,嗔怪道:
“怎的受了一大圈!”
“鬼门关前打个来回,受点肉已经算好的了!”
“现下已经完全康复了吗?可以跟我一道回府么?”
“身体是没什么大碍了,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也是……我知道的,瑾之他怎么样了?”
呼——白瑾安又变成透明人了,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这俩女子是不是上辈子是情人,这辈子投错了胎,才有着那么深厚的感情!好歹他也是个男人好不好?难道他们不懂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道理吗?相较之,他才更应该被姚娅重视好不好?
“许得再过一些日子,因着为我疗伤,伤了元气,又日夜照顾我,身子一直虚弱,现下又受了如此残酷的刑法,想是得好好的修养一阵子。”
谢子珺原本晶亮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暗淡,想着那血肉模糊的皮肤,谢子珺心痛的心脏抽搐。知道姚娅想念自己,但却一时不能回到她的身边,不禁感到有些自责,遂抬了头对姚娅歉意的道:
“瑾之因我而伤,我不能弃他于不顾!”
“我明白!”姚娅点头。其实她内心也盼着谢子珺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她是一个好女人,命运应该眷顾她!赵瑾之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所以姚娅是期盼着谢子珺能够与他白首偕老的。
“大丫和大郎……”
想到两个孩子,谢子珺内心的自责更甚,垂下了头懊恼不已。姚娅抓着谢子珺的手握的更紧了,安慰道:
“你安心去便是了,大丫和大郎我定会照看好的。放心,虽然俩娃会想念你,但毕竟是孩子哄哄就过去了,现在吃的肥肥胖胖的。”
肥肥胖胖的!真好!这曾是谢子珺来到这个时代时最最想要去实现的事情,但是,现在她最想做的事情却是陪伴在赵瑾之的身边,让他安心养伤!这些变化来的太突然,也无从抗拒,不过,谢子珺却是深深爱上了这种感觉。
谢子珺伸手将姚娅拥在怀中,无尽的感激藏在心底,那是千言万语都无从表达的。
寂静的空旷中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声的马蹄声,众人转头望去,却见三批马儿拉着一辆极其宽敞的马车正往这边行驶过来,谢子珺的眼角顿时扬起一抹欣然的笑意。
姚娅细细的瞧着,谢子珺这微妙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呀!这种表情她见得多了,便是女子见了深爱的男子之时溢于言表的幸福羞怯的笑意!莫非……马车里的人是赵瑾之不成?
不能啊!按白瑾安的话说,赵瑾之清醒的时候谢子珺是昏迷的,谢子珺清醒的时候赵瑾之是昏迷的,这样往复,哪里来的机会让他们改变关系?
马车逐渐靠近,在谢子珺所乘的马车旁边停了下来,车帘后探出一张憔悴却不失笑意的脸:
“姚姑娘,许久未见,你可安好?”
“瑾之,许久不见,怎的还越加见外了。”
姚娅如是说,瞧见他能够平安无事,便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