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珺在多方打听下,终于找到了余东尧的坟墓。坟墓被修建的很宽广、大气,听说是皇后后来为了家族牺牲,父亲又做过这样过分的事情,最终女儿却选择了宽容对待,于这些,皇后的父亲内心自责,便找人来为余东尧修建了这座坟墓,以表自己的歉疚。
一路下来,赵瑾之不曾说过一句话,全都在谢子珺的指挥之下。带到了坟墓之前,赵瑾之才恍然明白谢子珺想要做的是什么!
站立在坟墓前,谢子珺就这样盯着墓碑上的“余东尧”三个字审视了许久许久。想起皇后曾经对她讲述的那些过往,双眸不自觉的潮湿了。
若是现在站在墓碑前的是皇后,若是瞧见“余东尧”三个字的是皇后,她该又是一番怎么样的心情?谢子珺忽然觉得很心疼!
有些人,或许可以通过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她便是哪一种;可有些人就算是拼尽余生力气,也没办法获得自己想追求的,那便是皇后哪一种。
她庆幸自己曾经努力过,今日才终于有机会再度与赵瑾之团圆,与大丫大郎团圆!
忽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一举动不禁将赵瑾之吓了一跳,连连伸手去扶她。谢子珺却转头对赵瑾之道:
“跪下吧?”
看墓碑上的出生时辰,他们最多也算的是平辈,怎么能给平辈的人下跪呢?赵瑾之的双眸闪现着疑惑的光。
谢子珺转头瞧着那座墓碑,对赵瑾之喃喃道:“他是我们的恩人!这一跪,他受得起!”
谢子珺如此解释,让赵瑾之更加疑惑不解了。恩人?若说恩人的话,谢子珺只提起过皇后,她是怎样费劲心力,冒着生命危险掩护谢子珺从皇宫逃脱出来的,赵瑾之在谢子珺的口中了解了个清楚。但是,现在又怎的出了一个叫余东尧的恩人呢?着实是有些想不明白。
“余公子便是我对你说过得,梦娇心中的那个人。”
在这里,谢子珺称呼着皇后的乳名,生怕一个说漏了嘴被别人听了去,传到皇宫里,惹出过多的是非来。
赵瑾之恍然大悟,在谢子珺讲述皇后的故事的时候,只说了那位公子,那位公子,却从未提过他的全名。赵瑾之听了谢子珺的话,便就势在她的旁边跪了下来。
谢子珺边烧纸,边喃喃道:
“余公子,我是梦娇的姐妹,我代她看你来了。她现在的处境很为难,没办法亲自来看你,但是,她也有话让我捎给你:她说,这一辈子辜负了你,是她配不上你的浓情厚意;下一生,宁愿做你手中的一卷书,身边养的一头牛……来偿还这辈子欠你的情义。
她说,下一辈子,不祈求你如今生这样的爱她,她只要能够在你的身边默默地守护着你,就够了!”
“有些人注定一辈子无缘在一起,你与梦娇费劲了毕生力气,却等不到一个美好的结局。梦娇说,但愿你在地下,可以放下这一段被她辜负了的情感,下辈子一定要找一个可以终生不离不弃的女子。”
皇后给余东尧的话很简单,就这么几句,谢子珺用了一会子功夫就讲完了。忽然觉得就这样对着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坟墓呆愣着,着实有些尴尬。谢子珺将纸钱都烧光之后,对着坟墓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余公子,梦娇是我和瑾之的恩人,你也便是我们的恩人!虽然素未谋面,但是,往后的每年清明节,我都会代梦娇来看望你,希望你也可以瞑目了!”
赵瑾之将谢子珺扶起,谢子珺又俯身对着余东尧的坟墓屈身鞠躬。这里她不能逗留的时间太长,虽然说余东尧与梦娇的事情皇上并未在意,但是,若是扯上谢子珺,怕是传到皇上的耳中,又会造成一场风云!
回到府中,谢子珺感觉身体有些乏累,便在赵瑾之的陪同之下回房休息了。
为她掖好被角,又把了脉,幸好没事,才放心了许多。厨房里刚熬下来的热粥,春花瞧见谢子珺回来,便端了一碗进来,赵瑾之连忙接过来喂谢子珺喝下。
“瑾之,下午你去打听一下,哪里有质量好又价格比较合适的炭火!”
谢子珺喝下一口粥,望着赵瑾之道。
赵瑾之不解的询问道:“要炭火做什么?府中的炭火不够用吗?”
今年的确是比往年来的严寒一些,但是,碳房里库存的炭火也应该够今年用的了。
“来年春天,待桑树发了新芽,便要开始培育新的蚕宝宝,我想先实验一下,什么样的温度,才适合蚕宝宝在冬日里生存!”
“你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体。最近经历了那么多,身体虚弱的很,怎么到这个时候,还是挂念的这样多?”
赵瑾之有些不满了,拿了毛巾为谢子珺擦了嘴巴,心中犯嘀咕。将这么多的心思放在创业上,若是能把多一些的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不是更好吗?
这么久了,从谢子珺失踪之前,两个人就开始商量婚姻大事,中间经历了那么多,婚姻大事又被拖了那么久!现在终于盼望着两个人团聚了,总不能一拖再拖吧!
“等把赵记重新发展起来,为大丫和大郎创下好的生活条件,我也就不用挂念这样多了。”
谢子珺也开始犯嘀咕,谁愿意整日里总算计着怎样才能过上好日子吗?可是她却不曾会意赵瑾之内心的那一股子醋酸味。
“好,我会去帮你打听!”
赵瑾之无可奈何,在谢子珺的面前,他就是拿他这样没办法,她说的任何话,想要做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