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珺一个刚受重伤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指着一个健壮大男人的鼻子叫骂的,所以谢子珺只是忿忿不平的瞪了赵构一眼,将赵构瞪得是莫名其妙。赵构对上谢子珺一双愤愤的眼,眨眨眼睛摸了摸鼻子扭过头去没说话。
也就是谢子珺之前阴差阳错救了赵构一次,不然以赵构这个男人在京都被养的坏脾气来说,谁敢这么瞪他,一鞭子就抽上去了好吗!
不错,如果赵构有幸能和多年之后的那个清太子认识的话,一定会一见如故的。因为他们都有一个特殊的爱好,那就是拿鞭子抽人。
赵构从小到大都被宠着,就是他父皇没有将皇位交给他,但是谁让新皇帝是个软糯的性子呢,还不是他想怎么来他就怎么来。其实赵构并不怎么看好这个坐上皇位了的皇兄,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太子就得让他来做皇帝吗?
赵构想着那个一登上皇位之后就赶不及似得割地赔款祈求和解的皇兄,嘴角牵起薄凉的笑。
宋钦宗,当真是打算让大宋倾覆在这个所谓的太子手里吗!父皇啊父皇,你可当真是……糊涂啊!
赵构一想起这个心中都有点刺痛和不甘,这大概是他们这些皇子都有所想到的事情吧。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他太子就能荣登高座,而他们这些做弟弟的就只能蹭一个王爷当当?若是宋钦宗他做得好那也便算了,偏偏还做得如此……
辱了大宋的颜面!
在赵构心中,大宋和其他小国是不同的,大宋所拥有的也不是其他小国可以比拟的。若是像之前的状况,若是他赵构来当皇帝,定然不会是这样一个场面。也许大宋打不过敌军,但人家也不会耻笑他们宋朝是缩头乌龟!
唐朝时李世明说过,民为贵君为轻。若是大宋在百姓中的地位被别的国家所占领,那大宋还有活路吗!你说太子和父皇怎么就不明白呢!
赵构怎么想的赵瑾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整个脑袋还埋在谢子珺小腿上呢,就觉得手下的小腿臂一抽,他抬头一看就看见那个女子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朝着他看:“咦,怎么是你?”
显然谢子珺对于在这种地方能够见到赵瑾之是觉得很奇怪的,还带着一点兴奋。
请不要责怪她,对于一个快要死掉的人来说,能见到一个认识的而且懂医术的朋友,简直就是上天赐的恩泽!所以谢子珺再见到赵瑾之之后的唯一一个想法就是:天不亡我!
谢子珺将话语脱口而出之后才想起脚上好像被什么咬了,低头一看就见小腿处两个几毫米深的小洞,里面还孜孜不倦的流着鲜红色的血液。谢子珺眨眼,酸软无力的手抬起来指着流着血的小腿道:“这是什么?”
谢子珺自然是问自己腿上的伤口是什么东西所咬的,结果眼神飘过去才看到赵瑾之嘴角那一抹鲜红色,当下就是大惊失色:“你受伤了?”
也是关心则乱,若是谢子珺细心一点,自然是能发现那嘴角的鲜血带着暗红,怎么可能会是赵瑾之自己吐出来的。不顾话都说出来了,谢子珺也就没怎么矫情了,用了点力将脚脖子从赵瑾之手里抽出来。
下一秒又被男人轻轻拉了回去。
本来谢子珺只是不好意思将自己的脚放在赵瑾之手里的,这会儿一拉一扯的倒是给她疼了个够呛,也没再一次抽出腿来。就这么看着那个男人伸出手在她伤患处轻轻点了几下,那流的欢快的血水就不动弹了。
赵瑾之从袖子里拿出绷带和伤药,将粉末轻悠悠的撒了些许在两个小洞上面随意一扯就绑好了。
然后赵瑾之拿着绑带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谢子珺也是给疼的神经错乱了,看着赵瑾之给她上了药收拾好了还不知道把东西收起来,一脸疑惑的开问:“怎么了?”谢子珺低头去看那绑的结结实实的伤口——难道是觉得绑的不好看所以打算重新给她绑过吗?
所以才说谢子珺傻啊。
其实也不能怪她,一个二十好几的姑娘了,上辈子没有个好男人可以嫁了,整天对着刺绣就算是过日子了。好不容易来了趟穿越吧,偏偏丈夫还死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危险意识在。
你说一个大姑娘,难道你忘记了自己胸口处还有一个大窟窿没有处理的吗!
还别说,谢子珺是真的没忘。
那个时候冰冷的剑身穿入身体的感觉还在,谢子珺只不过是以为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而已。毕竟谁会这么傻,放着好好的大窟窿不去碰它,偏偏去处理脚上的两个小窟窿?
谢子珺怎么也没想到眼前就有一个这么傻的人。
大眼瞪小眼半天,白瑾安已经耐不住寂寞的寻了过来,一撩开树枝就看到两个大男人眼神纠结的看着背对着他的女子,空气之中血腥味十足。白瑾安这会儿倒是稀罕了,他这师兄原来还有红脸尴尬的时候啊!
这倒是第一次见呢!
等到白瑾安一脸邪笑着走到背对着他的女子面前的时候,看着那一张熟悉的脸,白瑾安就知道他师兄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了。
白瑾安从来知道自己这位师兄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偏偏在上回见了这个女子之后就茶不思饭不想的,过了好半个月才算是彻底放下了。本来就是偶遇,世界之大,相遇虽是有缘,但哪里能够是想见就见的!
赵瑾之想开了也就不在纠结这件事情了,倒是白瑾安暗暗感叹了好几声,可惜了这么一个女子,可惜了他家师兄的第一次心动啊。